“好……好……那你先把我扶起来,养养神再说吧。”尤一手说着,把手臂伸上了柳叶梅。
柳叶梅挖苦说:“让你没出息,整天价想那事儿,身子骨都已经糠得差不多了,以后可得悠着点儿。”说着攥住了尤一手的手,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尤一手站定了,抖了抖肩膀,抻了抻腰肢,说:“你知道啥啊,今天都怪火烧得时间太长,里头早就烧开锅了,谁能受得了啊?”
“你觉得咋样?能行吗?”柳叶梅问道。
尤一手说:“逗你玩罢了,你还当真了,你要是身子干净的话,我现在还能战上一个回合,你信不信?”
柳叶梅说:“我信……我信!快走吧,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话,高所长会怀疑咱们的。”
尤一手说:“他怀疑个狗屁啊,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上正有好事。”
柳叶梅说:“他万一也不相信呢。”
尤一手说:“这还有啥不相信的,谁家还拿那个骗人呢?女人又不是不好那一口,要是没那事,还忍得住嘛?你说是不是?柳叶梅。”
“是啊是啊,这点你说的对,就是那么回事儿。”柳叶梅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窃笑,暗暗思忖道:尤一手,你这个傻老帽,明明就是骗你的,却自以为是,我柳叶梅才不傻呢,早就看透了,两个野男人眼里都发着绿光,都在打自己的主意,那还受得了呀,不被折腾个半死才怪呢,所以才想出了此招,就说自己身上来事了,一来不想喝酒了,二来也好应对男人的纠缠。
但她心里明明白白,那个高所长看上去是个正经人,但骨子里面很油滑,自己是很难骗得了他的。
再说了,就算是身上真的来事了,就凭他那个霸气劲儿,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的,他如果有了想法,才不管闯不闯红灯呢,肯定会照闯不误,所以也就只能骗他尤一手了。
柳叶梅朝着散发着朦胧灯光的水管所望着,说:“回吧,估计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回去就回去吧,刚才淌出那么多的油水,这时候肚子还真饿了。”尤一手应道。
两个人各撑一把伞,往回走去。
尤一手跟在柳叶梅身后,一声不吭,脚步明显迟缓多了,邋邋遢遢的,听上去乏力得很。
柳叶梅暗中窃笑:看起来这男人还真的经不住折腾,纸老虎一般,不就是那么几下子嘛,就把一个生龙活虎、死抓活拿的血性汉子变成了一根蔫而巴几霜打的茄子……
两个人进了屋,见高所长正跟老王头喝着酒,柳叶梅就说:“你们还喝呢?赶紧吃饭吧,看吧尤村长给饿的,都走不成道了。”
高所长打量一眼尤一手,关切地问:“是不是受了寒气,怎么看上去脸色有些不正常呢,都成土黄色了。”
尤一手一脸苦笑,摇摇头说:“可别说,大概是吸进凉气了,肚子隐隐痛着呢。”
老王头赶紧站了起来,说:“这好办,你坐下,我给你烫一壶热酒,喝下去准好。”说完便去了里间。
趁着这个当儿,尤一手低声问高所长:“咋样?妥了?”
高所长点点头:“好说歹说,才收下了。”
尤一手刚想再问些啥,老王头一手拿一个大个茶缸,一手提一只玻璃烧杯走了出来,便闭嘴把话柄咬住了。
老王头为尤一手烫了一壶白酒,说:“肚子着了凉,喝点热酒准好。”
高所长说:“那好,我们陪你喝。”随又望着柳叶梅,调笑道,“看来女人肌肤厚实啊,耐得住风寒,瞧人家柳叶梅就好好的,虽然身上还……还那个啥,可人家面不改色,心不慌,真真是个女汉子。”
“高所长,看看你吧,好好一个人,尽说这样不中听的赖话,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呀!”柳叶梅撅着嘴巴嗔怒道。
老王头也跟着咧嘴笑了笑,喝过酒的脸越发红了起来。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注意形象……注意形象……”高所长笑着说道,然后抓起一只鸡爪,啃了起来。
尤一手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受了风寒的缘故,但也只得将错就错掩盖下去,等酒烫热之后,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然后招呼高所长一起喝了起来。
高所长又要柳叶梅一起喝,但柳叶梅依然摇头拒绝了,连尤一手也帮腔说:“你就别逼人家了,喝坏了身子,以后咋跟咱闹革命呢?”
柳叶梅板着脸说:“你们喝自己的酒吧,别拿我逗乐了。”说完望着老王头,说,“咱们不喝酒,吃饭吧。”
不等老王头说话,高所长对着尤一手说:“咱喝了这一杯也吃饭吧,不能喝多了,毕竟是防汛值班,万一误了事儿,那可不是好闹着玩的。”
尤一手望着高明堂一脸假正经,心里叽咕道:你这个“王大坏”,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装得还很像呢……嘴上附和道:“高所长说得有道理,天还在下着雨呢,万一出现险情可就麻烦了,毕竟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命财产安全呢,好……吃饭……吃饭……”
谁也不再嬉闹,喝完杯中酒后,老王头把烙好的油饼拿了上来,几个人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再喝过一阵茶后,高明堂站起来,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了一番,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尤一手说:“雨下得比刚才更大了,天也阴得厉害,看来还真是马虎不得。村长,我提个建议好不好?”
尤一手问:“啥建议?你是上级领导,有指示尽管下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