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果然证实了自己刚才的所见,并非是花了眼,确确实实是郑月娥躲在暗处。
这时候郑月娥见四下无人,便不知道从那一个旮旯里钻了出来,缩头缩脑到了尤一手家门前,贴在门板上,对着里面喊了起来。
柳叶梅头脑一热,差点就蹿了出来,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问自己:你出来干嘛呀?
哪不是自找难堪嘛?
人家找村长与你有啥关系?
就算是痒痒了,把身子给糟蹋烂了,那也不关你一毛钱的事啊,又不是自家男人。
那样一来,只能是不打自招,让别人实实在在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呸!浪货,耍去吧,耍穿了帮子才好呢!
马勒戈壁滴!
……
柳叶梅很肮脏地想着,心里竟然就跟着畅快了起来,直起身,迈开大步朝着自家走去。
到了家里,竟然还是憋着一肚子气,自己就劝慰:这是何必呢?你吃哪一门子醋呀!
柳叶梅蹲下身来,划拉起了麦子,手摸上去,麦粒子虽然还水气十足,但那股湿乎乎的闷热之气已经没了。
看来这麦子是保住了,只要别再继续连阴下雨,等太阳一出,风儿一刮,捣腾出去晒一晒,就可以入仓了。
想到这些,柳叶梅突然就想起了韩兆宝,心里泛起了一阵悲凉,回头想一想,那还真是个好人呢!
要不是他,这麦子还不知道成啥模样了呢?
说不定早就烂成泥浆了。虽然有些猥琐,有那么一点儿见不得人的毛病,但心地还算善良,在这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世道里,已经够难得了。
唉,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呢!
那些有情有爱,知寒问暖的人说没就没了,可真叫一个来去匆匆。可那些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的玩意儿偏就上窜下跳活得灵醒,咒他们死都不死,好像老天就是为了把他们留下来祸害人似的。
等把所有的麦子划拉了一遍,柳叶梅才觉得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的搅动,手伸进衬衣里摸一把肚子,原来是肚子饿了。
曰个姥姥的!今天办的这叫啥事呢?
一桌好饭没吃上几口,一根好吊半道蔫了,自己饿着肚子不算,连身子里面的馋虫也跟着不消停。
这时候才知道,郑月娥那个小x货实实在在是赚了便宜,虽然吃的喝的都是二货,但至少她可以坐下来,细嚼慢咽地享受那只小鸡了。估计等吃个差不离,尤一手那个蔫货也就重振雄风了,然后再脱衣上床,尽情快活。
柳叶梅竟然真的就觉得满心满肺都是失落感,骂天骂地从饭柜里找出一点儿冷食,草草地打发了一下肚子,再喝几口热水,就双床躺下,眯眼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对着镜子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想着出门买些吃的来,家里都好几天没割肉买菜了,冷锅冷灶的,简直都不像过日子的主了。
出门不一会儿,远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迎面朝自己走来,边走边朝这边张望着。
慢慢走近了,这才看清是大柱子。
“柳叶梅姐……姐……”隔着一大段距离,大柱子就喊开了,喊声很亲切,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柳叶梅站定了,等大柱子到了跟前,就问他:“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嘛,咋回来了呢?”
大柱子深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别提了,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