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尤一手的声音,柳叶梅就慵懒地说:“睡觉呢?”
“你都睡了一个下午了,还犯困呢?是不是该干些啥了?”
“都这时候,还能干啥呢?”
“要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赶紧了,别拖拖拉拉的!你说吧,是我去你家呢?还是你来我这儿?”
柳叶梅找借口说:“这些日子我累坏了,你就让我睡个囫囵觉吧,有啥事等天亮再说吧。”
尤一手说:“不行!翅膀硬了是不?”
“不是啊,我实在是爬不动了呀。”
尤一手说:“你翻脸不认人是不?没有商量的余地,赶紧跑步给我过来,限你二十分钟,要不然就罚你!”
听得出尤一手喝过酒了,像是已经醉烂醉如泥,这种时候可不敢随便惹他,惹急了他啥事都能做得出来。只得答应下来,说:“那好吧,我这就过去,你老老实实等着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柳叶梅擦身下床,不紧不慢穿好衣服,踢上鞋子,刚想出门,却突然听到外面想起了敲门声,心头一紧,自问道:都这个时候了,又会是谁呢?
“你是谁?”柳叶梅走到外间,紧贴在门缝上,小声问道。
“我是韩兆宝啊,快开门。”院门外面,一个男人夹着嗓子回应道。
天呢,鬼来了!!
柳叶梅顿时毛骨悚然,浑身瑟瑟抖个不停。
“是我呀,跟你闹玩呢,不要怕……不要怕……”外面的人知道是把柳叶梅给吓着了,赶忙解释道。
“你是……你是……是谁……”柳叶梅声音颤成了十八截。
外面的人悄声说:“我是陶元宝呀,快开门呢。”
柳叶梅这才彻底释然起来,骂道:“你这个杂碎,想吓死我呀。”边骂边开门走了出去,脚下却依然软得像踩着棉花,东一脚西一脚的。
到了大门口,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再小声确认道:“你真的是陶元宝吗?”
“是啊,这还错得了。”
听得出,是陶元宝,柳叶梅就问:“都这时候了,你来干嘛呢?”
陶元宝说:“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呢,你快开门,进屋再慢慢说。”
柳叶梅说:“有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陶元宝说:“都是机密,怕被外人听去了呢。”
柳叶梅叽咕道:“你还有啥机密?鸡屎还差不多。”
陶元宝哀求道:“你就别磨叽了,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一说,不说出来,会憋死的。”
“哼,一准是哪根花花肠子又犯邪性了,你敢胡闹试试,看我不把你撕烂了。”柳叶梅恶狠狠地嘟囔着,开了门。
柳叶梅前脚进屋,就把陶元宝挡在了门口,说:“明亮,我正犯难呢。”
陶元宝问:“咋了又?遇到啥麻烦了?”
柳叶梅就把尤一手喝醉酒后,让她去谈工作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并表示,自己打心底里不愿意去,可又担心惹恼了他。
陶元宝手摸下巴,思忖一阵,然后冷笑一声,说:“正好烦闷着呢,逗他玩一玩,开开心去。”
“咋个玩法?小心把他给惹疯了。”
“他越疯才越是好玩呢。”
“我告诉你,他家里可有枪,急了眼他真开火。”柳叶梅吓唬道。
陶元宝一愣,说:“谁家还敢私藏枪支啊,他想蹲大牢了是不是?”
“他上天入地的,能耐大着呢,谁能咋着他?”
“你别听他吹,他几斤几两我还没数呀。”陶元宝不屑地说道。
“不信拉倒,到时候让他开枪突突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陶元宝正色问:“你亲眼见过他有枪?”
柳叶梅说:“倒是没亲眼看见,可他是亲口告诉我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陶元宝说:“他要是真有枪就好了。”
柳叶梅问:“他有枪有啥好?”
陶元宝说:“那我明天就去举报他,让他去蹲一阵子大牢,等出来后,他那土皇帝的位子自然而然就保不住了。”
“他上头的关系那么硬,警察肯定不会抓他的。”
陶元宝说:“私藏枪支那可不是一般的罪行,没人敢帮他讲情的。”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