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是张小强最后的防御阵地,数千攻破第二道防线的武装人员疯狂的冲向最后一道核心战线,对他们来说,解决了最后的核心防线便能解决最后的战斗,他们又能活下去,疯狂的武装人员是可怕的,很多人甚至连扣动扳机的时间都没有,只是红着眼睛大踏步的向前冲锋,即使在他们前锋林立着无数枪口,即使在核心阵地上两栋大楼上严阵以待的重机枪在向他们瞄准。
时间仿佛在无限放慢,就在双方即将产生碰撞的一刻,无数的火蛇从战壕中还有两栋大楼中喷射,最前的百名武装人员仿佛被割倒的麦子,一摞摞的倒在地上,子弹实在密集,在人潮中横冲直撞或咬下一片片骨肉,或撕开一层层血浪,站在高楼上便能看到,进攻方的人潮在无数流光飞雨中喷出红色的血雾,这片血雾在硝烟与火光中化作粉红急速向双方笼罩。
战场瞬间就到了白热化,双方的火力也强到了极点,至少在鸿运来看正是如此,两栋大楼的防御居高临下,进攻的武装人员根本就没有死角可以躲藏,纷纷在暴雨般的机枪子弹中撕碎,不到十分钟进攻方便已经吃不消了,无数尸体在阵前陈列,虽然主力未损伤,却足以让那些疯狂的武装人员脑子冷静下来。
两边的战斗已经成白热化,双方子弹在空中穿梭成了光点形成的平面雨幕,一片片的尸体将黑色的大地染成红色,先前进攻的人潮则不断地向后收缩慢慢退去,正当他们忍受不住伤亡,准备撤退的时候,远处又传来大炮的共鸣,一团团火光在核心阵地与进攻者的头上炸响,无数尸体被炸成肉酱零碎,一片片的武装人员被突入起来的炮弹给炸懵了,身边到处都是火焰,尖啸的弹片,还有一具具分崩离析的尸体与灼热的硝烟,顿时摧毁了他们所有的士气,后退变成看败逃。
跟在后面的武装人员早已经被前面的尸山血海给吓呆了,看着自己的同伴战友被火焰吞噬或变成飞上天空分尸坠落,是个人都害怕,先前的士气与血勇崩溃的一干二净,不再愿意再呆在阵地上,满脑子空空荡荡的想要离开这片血腥战场,他们此刻已经被打懵了,什么督战队,什么后退者死,什么处罚都忘得一干二净,对他们来说,只有有一个信念,便是远远的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什么进攻,什么任务,什么功劳都小脑中消逝……。
陈友善也是这群人之一,他早就和先前的壮汉跑散了,周围到处都是穿着同样军服的武装人员,想要在这些纷乱的身影中找到同伴近乎不可能,此刻他也被吓坏了,虽然他早就料到两军交战不会像以前抢夺地盘那样,只需要两边放枪用火力压倒就行,可真正的战场还是远超出他意料之外。
在别人都热血昏头冲锋的时候,陈友善并不比别人强多少,数千人冲锋的气势形成了巨大而强烈的气场,让每一个人都深受感染,不管是愚蠢的,还是聪明的都会暂时性的失去自己的想法,从而形成统一的意志,不过陈友善的本身的意志要比旁人坚定的多,在第二道火线上就醒悟过来,自己并不是战无不胜的英雄,他还是鸿运手下的炮灰。
这便让他时时刻刻寻找活下来的契机,作为一个聪明人,他首先看出第一道防线不对劲儿的地方,战壕实在太干净了,除了少量的弹壳之外,别说尸体,就连血泊都不见一滩,这诡异的现象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感觉自己这群人正向一个巨大的陷阱迈进,等他看到二十多辆钢板卡车被击毁于阵前,百多突击手背乱枪打死之后,便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绝望,当他想要躲在第一道战壕不出去的时候,第二道战壕却出乎意料的被他们拿下来,这个时候他便已经认定这是陷阱,一个死亡陷阱。
第一道战壕是个好地方,至少距离他们的出发阵地近一点,可在所有人都冲锋的时候,陈友善呆不住了,不想被后面的人撞倒踩死,他也必须往前冲,不过这也难不倒他,第一时间便加入到缴获高射炮的行列,随后他又看到高射炮的击发部件被人取走,这时他已经知道,人家并不是崩溃,而是诱敌深入。
上千人死在了前面,本该属于这千人之内的第一批进攻者的陈友善和少数运气极好的幸存者活了下来,比起别人靠运气,习惯靠脑子的陈友善即使逃跑也在用心,当他看到队伍前方停留在那里的一台台装甲车时,他的心再次绝望了,同时还有他对鸿运的愤恨,那些装甲车卡在所有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