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背后渗出了薄薄的细汗,几乎浸湿了她身上的睡裙,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全心全意地抚摸着时澈。
她希望,时澈最好不要醒,最好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凭着本能睡了她……就当是做了一场春梦……
希望之所以称之为希望,那是因为人们常常会赋予许多异想天开的美好在里面,然而,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凌初夏那个想法才刚刚落下,她就感觉到她的手腕猛地被扣住了。那个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一如既往的强悍。这种感觉,她一点都不陌生,甚至是熟悉的,以至于,她连害怕,都慢了半拍。
直至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狠狠地甩开,凌初夏重重地摔回床上,摔得她七荤八素的,如果这一摔是摔到了坚硬的地板上,凌初夏估计,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的。
凌初夏迷迷糊糊地想着,猝然之间,对上了头顶的那一双黑褐色的眸子。
时澈已经坐了起来,他单手撑着身体,微微向前俯身,一双黑眸尽数盯在她的脸上,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凌初夏一直以为,时澈已经睡熟了,他睡得安安静静的,呼吸平稳均匀,怎么都像是已经熟睡了的人,可现在看着他那双眼睛,哪里像是一个刚刚被惊扰醒来的眼神。
那分明是凶狠的猎豹,发现自己的猎物,紧紧盯着,蠢蠢欲动地就要扑上来一样,那黑褐色的眸子里,不再是那平静的深潭,而是狂风骇浪,不再清冷冷漠,而是幽深深的,犀利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