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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渐渐深沉,病房里安静得有点死寂的味道。
时夫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时澈坐在一旁,黑眸缓慢地落到了时夫人的脸庞上,他不知道已是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自己的母亲了,这才发现,褪去那盛人的气势,褪去那精致的妆容,他的母亲,双鬓已是花白,脸颊消瘦,显得颧骨高了,眼眶却凹了下去。
从来都是要强的母亲,从来都是不甘示弱的女人,如今,却因为病魔,只能这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时澈眉心狠狠地蹙着,深沉的眸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泛起,他的手缓慢地伸了出去,握住了时夫人的一只手。
她的手很冰凉,触着手心,那股冰凉,好像直达人的内心,时澈的手不禁收紧了,紧紧地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试图让自己手心的温暖,过渡到她的手上。
她总是一板一眼,教导他的,全部都是规矩,全部都是,他是时家的继承人,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的一言一行,要符合继承人的身份,不能随意。
他的感情从小因为过度压抑而变得薄凉,他尊重他的母亲,敬爱自己的母亲,然唯独,不知道怎么去亲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