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死死压制着,他现在还不能倒下,初夏烧还没有退,他要保持清醒,要照顾好她。
可疼痛来的那么汹涌,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痛,疼痛狠狠地刺激着他的大脑,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呼吸禁不住地才急促了起来,暗夜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时澈仍旧忍不住地快速扫了凌初夏一眼,生怕他吵醒了她,此刻,见着她毫无知觉的睡着,他才微地松了口气,可疼痛难忍,他到底还是站起了身,尽量克制着步伐,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直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时澈那死死压抑在喉咙里的喘息,才敢放任。
而房间门一关上,原本安安静静地睡着的凌初夏,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睛缓慢地睁开了。
她的身体微微地转了转,转向了另一边,视线落到了刚才时澈坐着的椅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终于走了。
终于离开了。
凌初夏扯了扯唇角,想要笑,可是唇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最后,眼底渐渐地充斥着满满地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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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微微泛着白的时候,凌初夏就醒了,事实上,从昨天时澈离开了之后,她几乎就没有睡熟,一直处于浅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