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凌初夏的身体抵着门板,浑身的力气在那一刻瞬间被抽离,整个人无力地顺着门板滑落。
说好了不再为时澈留半滴眼泪,可那眼泪,还是忍不住地簌簌下落,顺着脸颊滑下,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
夜已深沉,时澈倚在栏杆处,望着对面阳台,里面一片黑沉,安静得让人心悸,他怔怔地看着,然后抬了抬手,手中拿着的酒,被他一饮而尽,然后手一松,酒瓶掉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而地上,已经散落了许多的酒瓶。
他的手一摸旁边,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摸到酒瓶,他侧了侧脸,黑眸扫了过去,原来是没酒了。
他轻呵了声,缓慢地直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回屋,走向酒柜,打算继续找酒喝,然而,一走近才发现,酒柜上也没有酒了,所有的酒都被他喝光了。
时澈定定地看了好一会人,忽地呵呵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溢出,他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就这样跌入了沙发中。
他仰躺着,目光呆滞着望着天花板,明明头顶上的灯光那么亮,那么刺眼,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是一片一片的黑。
酒精上头,脑袋再次狠狠地刺痛了起来,时澈却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他还想着,再痛一些,更痛一点,这样,他或许就能够体会当初,初夏所有曾经经历过的伤痛。
门忽地被敲响,时澈那灰暗的眸子猛地划过一抹光亮,谁来了?是初夏吗?初夏来了吗?即使心里清楚,初夏不想见到他,不可能会再来找他,他还是止不住地升起了一丝希望,硬是撑着身体从沙发上起来,踉踉跄跄地冲着门口走去。
走至门口,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着急了,那门锁怎么也开不了,急得他满头都是汗,最后近似粗-暴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