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愈大,行车视线受阻,车子移动得极是缓慢,本来也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如今已过了二十分钟,却还没有开到一半。
车子里很安静,人的五官就会开始觉得敏感,明明时澈坐得离她还有些许距离,然而凌初夏却仿佛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直在她的周身萦绕着,牢牢地把她包裹在期间,连同那披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那温度仿佛能够把她灼烧了一样。
凌初夏的视线一直盯着窗外,心底的情绪却渐渐沸腾,她很想要冷静,很想要继续漠视时澈的存在,可事实是,时澈在她的身边,她就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虽然凌初夏并不想承认,时澈在她的心里还有影响力,然而人的心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她清楚地知道,时澈这一天一天地在她的面前转悠,每天陪着她挤地铁,忍受着那人群的拥挤,只为了护着她,为她腾出一小块地,不让别人挤到她,一天她没感觉,两天她没感觉,三天四天五天,她不可能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她还每天冷冰冰对待他,当他是空气,若是以他的脾气,他老早对她热嘲冷讽,甩手走人,然而他并没有,他的神情总是淡淡的,温柔的,关怀的,没有丝毫的怨言。
这一个星期,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就仿佛,她是他深爱着的女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是他深爱的女人呢?如果是,结婚那三年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如果是,那他又为什么不要她的孩子?
曾经的一幕一幕,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闪现,还有姐姐的话,历历在耳,每一个画面都是极致的伤害,她根本不敢再去相信时澈所做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