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玉无法了。
小家伙却不肯罢休,又卖可怜又故意气妈咪,“你看吧,你和渣爹吵架,最可怜的就是我啦。他一个不高兴,我就不能出门了,我还病着,谁知道还能不能看下一年的花灯呢。”
“苏桃!你要气死妈妈?”苏家玉心颤,最听不得这小没良心的说混话。
看着女儿真诚凄楚的眼神,她觉得她就是上辈子来讨债的,自己这辈子都在还债。
“行了,我再想想办法。”
她头痛。
当天下午却有个意外,劳妈竟然给她打电话了。
苏家玉躲到暗处才敢接起,劳妈笑着问她,互留了电话,怎么丫头你一直不打给我?
苏家玉很内疚,她承诺要主动联系老人家的。
但是,寄人篱下,几多的不方便呢,何况,她出门路线受限制。
她哄老人家开心,“劳妈,我现在就是有点不方便。”
“还不方便吗,我最近生病,不然也去找你,小家玉,明天就是耶诞节啊,有大活动,好热闹,你带上你小仔来嘛,我就住大三巴,还有上次我同你讲的钥匙,你记得拿上,我也好完成阿寒交给我的任务,要不然总惦着。”
她想说,她不一定能,到嘴边的话却变成,“劳妈,你生病要紧吗?”
“要紧啊,气管炎可能转肺炎,你再不来看我,就看不到了。”劳妈呵笑。
苏家玉却笑不出来,劳妈是个好人,虽然一面之缘,那份亲昵却很自然。
再讲,她还一直压着seven的事,这次去,说不定就能跟劳妈问清楚,阿寒是谁。
打定了主意,苏家玉回到楼下,小桃子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里,她穿好多,要戴一顶小帽子,一动不动特别像个小菩萨。
苏家玉被逗得想笑,走过去揉揉她的粉耳朵,虎着脸,“行了,不用跟妈妈装,我晚上想办法去找你爸爸试试。”
“……真的?!”死家伙跳了起来。
苏家玉斥她,胆战心惊地接住她,又扶住还疼的腰。
她下午就装病躺回床上。
马姐不见她,自然会来找她。
小桃子很配合,领着马姐咕叨叨,“我妈咪的腰都疼了三天了!马奶奶,你可要带我妈咪去看看呀。”
马姐点点头,“我知你妈咪腰疼啦,不过昨天,她不是说有好转吗?”
“可她今天又扭了啊,伤上加伤了!”小桃子贼溜溜,推她进去,“你看我妈咪都动不了了!”
苏家玉在里面听着,摇摇头,这个小祸精。
她厚着脸皮跟马姐撒谎,不是说谎惯的人,一张小脸红红的,马姐看她的脸那么红,躺在床上有些躲闪,一时就误会了,笑得立刻暧昧起来,呵呵呵的,“原来是房中事伤的?苏小姐啊,你怎么不早说啦,前次我问你又支支吾吾,我以为你干活伤的。确实江爷那力气不分轻重,误伤是有可能的,可怜了你,这么瘦弱……咳,那要不我跟江爷说下,带你去医院哦?”
苏家玉想把脸埋到膝盖里,什么跟什么?
但她也不去解释,就是要这结果。
马姐去打了一通电话,跟佣人边走边闲聊,“江爷今晚大约在永利,听尚龙说明天耶诞节橄榄球赛,江爷是座上宾,要点火炬的。”
“好厉害!澳门有什么重大项目,那些官员也乐意请大佬坐镇。”
“当然嘛,官员才最精,晓得马靠现在还是黑当道啦。”
苏家玉仔细听着……
马姐说,就去附近的高级诊所。
苏家玉摇摇头,“马姐,要不还是镜湖医院吧?我觉得那里系统一些。”
马姐想想,她毕竟是伤者,有发言权,总之江爷都同意,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苏家玉留到傍晚才出门,出门之前,她在厨房里腌好了一些食材,想着,可能用得上吧。
镜湖医院在澳门居中,苏家玉非要来这里,就是因为它离哪里都不远。
看了医生领药出来,天幕黑下。
澳门这个不夜赌城彻底释放它的魅惑之态,无数霓虹璀璨闪耀,新葡京的橄榄金尖顶更是与澳门塔形成鼎立。
苏家玉站在台阶上,根据手机的地图找永利皇宫。
找到了,奢华绚丽的大标志。
她深吸口气,对着司机怯怯一指,“阿四叔,麻烦你,我想去找江先生,他在永利对吧?我三天不见他了……有点想他。”
非常拗口,她细齿几乎打结,别扭得连自己也觉得羞恼,脸都红了。
司机也是个老黑社会,闻言眉头一皱,坏笑地看着她,“苏小姐啊,这澳门,哪个妹妹仔不想我大佬?”
苏家玉脸上更是晕红,她从没干过这事,说过这样的话……
司机纠结了一下,不过察言观色,晓得这是大佬最近‘新宠’,不然夜夜都要承欢?
呵。司机了然地笑,男人不来,女的也想了。
“上车吧,违背马姐一回。”
苏家玉松口气,赶紧上了车,奔向永利去找他,她更郁闷了,想什么办法把他糊弄回濠庭都会,给女儿拿到入场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