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含笑轻轻拔下玉卿意头上的发簪玉钗,让她的头发松散下来,然后又伺候她褪去外衫,服侍她躺下。
每到这种天气,玉卿意都会头痛欲裂,冷汗直冒。看过许多大夫,也吃过数不清的药,却依旧不能缓解病症。
还是有位医术高明的杏林老翁一语道破玄机:“心结不解,病痛难愈呐!”
这是心里落下的病根,根深蒂固,无药可医。
含笑十指修长,宛如女子。他把指腹按在玉卿意头部几个穴道上,缓缓按压,纾解着她的疼痛。只是这个方法虽然有用,却不能彻底根除玉卿意此刻经受的折磨。她觉得好似有千万根钢针扎进了脑袋,遍体剧痛。
不一会儿,玉卿意便被冷汗浸湿了鬓角,几绺头发沾在脸颊,湿漉漉的。还有后背上也是汗涔涔一片,中衣湿了一大块。
屋外有些嘈杂,雨滴啪啪打在屋顶青瓦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点点雨丝从窗沿缝隙钻了进来,窗台下的地板都被湿润了。
含笑用汗巾给玉卿意擦了擦额头,然后去拿出一个银质六瓣莲盒,从里面取出一块香,点燃后放进香炉里。青烟袅袅,薄雾淡氲。此香味道很淡,几乎不可察觉,可是趴在床上的玉卿意却是一下就闻到了,闭着眼的她饱受头痛折磨,此时本该精疲力竭,却不自觉皱了皱眉心。
这香的味道……
含笑重新走回床沿坐下,柔声劝道:“玉姐姐,你衣裳都湿了,我帮你换下来可好?否则湿衣裹体睡觉,病会更严重的。”
玉卿意还来不及拒绝,含笑已经把手探入被中,开始解她衣裳上的系带。
“我自己来……”
玉卿意费力睁开眼,撑着想坐起来,含笑却伸手按住他,浅笑盈盈:“还是我来吧,你难道信不过我么?”
他的眼睛晶亮亮的,嘴唇微嘟,就像被人豢养的乖巧白兔,因为主人的怀疑而显得有几分委屈。
玉卿意笑得有些僵硬:“不是信不过,只不过你现在已经是大男人了,男女授受不亲……”
含笑眸子一弯,偏着头笑道:“可你不是别的女人呀,你是我的玉姐姐。”
他手下动作飞快,转眼就扯下衣衫一角,露出玉卿意的肩膀。玉卿意顿时大惊,顾不得头痛依旧,想拉起衣领赶紧遮羞,可含笑却泰然自若,面色无异,眼神不躲不闪,视线没有在女子香艳的内衣上停留一下,反而侧身过去把换下的衣裳搭到屏风上。
含笑又倒来一杯热茶喂给玉卿意:“喝点热水罢,你安安心心地睡,我在这里陪你。”
看见含笑如此坦荡,玉卿意反倒觉得是自己矫情了。如果要发生什么,两年前就发生了,她难道还不清楚这孩子的脾性?
想通这点,她索性放松下来,安然躺在被窝里,闭眼养神。不知是不是含笑的揉捏真起了作用,玉卿意觉得头好像没那么疼了,不一会儿居然睡意袭来,眼皮都开始发沉。
“睡吧……睡吧……”
耳畔伴着含笑的温柔呢喃,玉卿意渐渐睡了过去,甚至还入了美妙梦境。
她梦到了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猫,猫儿名叫花果,最爱蜷缩在她怀里,拿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胸口。梦里的花果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巴掌大小,毛儿短短的,叫声细细的,懒洋洋睡在她的腿上,小尾巴一扬一甩,可爱极了。
玉卿意伸出食指去摸了摸花果的头,花果细声细气地叫唤一声:“喵……”然后好像有些不满,张嘴想咬她的手。
小猫的牙齿还没长好,咬住人一点也不痛,猫儿舌头有点粗糙,摩在指头上反而把玉卿意弄得很痒,惹得她咯咯直笑。
玉卿意玩起了兴致,不住拿手逗弄猫儿,花果貌似也十分配合,“喵呜喵呜”地叫着,一下就跳到了她的肩头,在她颈窝处亲昵地蹭来蹭去。
正当玩得兴浓之时,忽听耳边一阵巨响,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轰然倒下,玉卿意骤然惊醒。
本来就睡得不算深,被惊之后她迅速睁眼,却看到含笑一张精致的脸近在咫尺,双颊染上薄薄一层桃瓣粉晕。
玉卿意还有些不清醒:“你……在干什么?”
不等含笑作出回答,忽然自门口走来一人,一把拎住含笑的衣领就把人拽了起来,推倒在地上。
“玉、卿、意!”
咆哮声起,下一瞬暴怒的玄衣男子已经一阵风似得冲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迷离的玉卿意,出言怒吼:“你给我起来!起来!”
柔情凤目燃火,额角青筋突显,整个人肩头紧绷,仿佛都压不住可能随时爆发的怒火。晏知这次是真的震怒了。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他?阴魂不散么?!
玉卿意眼帘一阖,没好气地说道:“你出去,我要睡觉。”说着她转过身去,只给晏知甩下一个背影。
“睡觉?和这个小白脸睡觉?!”
晏知伸手大力掰住她的肩头,硬把人拧过来面对自己,毫不留情地出口伤人:“你就那么想男人?嗯?!我今天没有满足你是不是?好啊,我现在就让你如愿以偿!省得你一天到晚勾三搭四!水性杨花!”
晏知扑上来就拽被子,玉卿意吓得死死护住胸前,一下躲到了床角处,扯开嗓子慌乱大喊:“滚开!滚!含笑!含笑快把他拉走!含笑——”
含笑从地上爬起来,过来试图拉开晏知:“你是谁?这里不准外人进来,你别碰她!出去!”
晏知转身就又踹了含笑一脚,表情狰狞地有点渗人:“我是外人?你又算什么东西?!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含笑比起晏知显得较为瘦弱,拉扯一番就又被搡到一边,摔倒在地。玉卿意被晏知钳住手腕,一把拽进怀里,看着她锦被遮掩下的身体几近赤|裸,晏知妒火中烧,简直有掐死她的想法。
玉卿意对晏知又咬又抓,出言骂道:“你发什么疯?谁是你的女人?!我们早就和离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你老缠着我干什么?我爱和谁睡觉就和谁睡,你管不着!”
她扬手一甩想给晏知一个耳光,晏知身子往后微仰躲避开来,却还是不慎被抓到脖颈,留下两道血痕。伤口火辣辣的,他伸手一抹,看见指尖上血珠,顿时彻底丧失了理智,双目变得赤红,宛如发了疯的野兽。
“你为了这么个下贱的小</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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