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意冷声道:“娘娘若想为母报仇,大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报仇?我报哪门子仇?”沈妃寒笑,道:“本宫生母早逝,这死掉的贱人,不过是个填房的而已。”
是了,玉卿意忽然想起来,沈灏说过沈夫人无法生育,所以才会抢了别人的孩子来养,那么沈妃也不可能是她所生。况且根据刚才无意中听到的对话,看得出来沈妃对这位继母也是极恨的。
既然不是家仇,那这些厌恶憎恨从何而来?
玉卿意不明所以,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女人呵,想要的不过是青春貌美,情郎爱意。世间女子,谁不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本宫是女人,所以也不例外。”
玉卿意装作不知话里深意:“娘娘所愿应当祈望陛下,请恕民女无能为力。”
“他?帝王之爱,后宫三千,分到本宫这里,又有多少?”
沈妃嗤笑一声,终于挑明来意:“本宫听闻,沉香楼内有种名为天宫巧的胭脂,女子用了不仅能让容颜更美,而且还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让他们都死心塌地,天宫巧,是所有女人最想要的东西。”
“所以,本宫也要——天宫巧。”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伏笔多章的沈妃终于露脸了,矮油乃们会不会猜她是三哥啊?哈哈哈哈哈……
ps:有童鞋觉得俺写得玄幻了,比如五石散阿芙蓉神马滴。其实不是啊,魏晋风流名士很爱果奔,就是因为五石散在当时很风靡,它确是一味中药散剂。还有阿芙蓉,是中国古代对罂粟的别称,不是我乱编,其实这东西就是鸦片啊,吸了有幻觉也会上瘾滴!
第六十五章 香消
晏知出了牢房,转身又往府衙里边走去。
衙门后院厢房之中,杜大人褪下官服只着便衣,正在翻看卷宗。听闻晏知来访遂命令随从:“让他进来,你去沏壶好茶。”
闲人退下,晏知走到杜大人面前,“咚”一声便重重跪了下去。
杜大人大惊,伸手拉他:“明怀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晏知岿然不动,只是说:“求大人救她。”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杜大人不置可否,只是一味去拉扯晏知。
晏知抬眸,恳求道:“求大人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性命。只要她能活,晚辈自当全力报答大人恩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唉……”
杜大人长叹一声,收回手负在背后,站着说道:“明怀你知我素来器重欣赏于你,我们年岁虽相差不小,却也算作忘年之交。早在以前我便说过,你若肯留在京畿潜心经营,不出三年,必成大业。你可晓得当年我为何有此一言?”
“承蒙大人高看,晚辈愧不敢当。”
“我并非妄下论断。”杜大人摇摇头,“你之才干是其一,其二,我乃受人所托,旨在寻一实力雄厚的世家,共谋大业。一旦你们二者结成同盟,不仅你一飞冲天,就连你们晏氏也会成为皇亲贵戚不可比拟的显贵世家。”
晏知苦笑道:“荣华富贵……算什么?这么多年我方才悟得,但凡钱权得来的一切,都是不长久的,也都不如心爱之人的一颦一笑……”
“可惜你被情羁绊,执意要回蒲州,终是拒绝了我的挽留。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另寻下家。你可知我是受何人所托行事?”
不等他答,杜大人突然语出惊人:“托我之人,便是当今帝君。”
晏知愕然:“帝君?!”
杜大人捋着胡子道:“不错。帝君彼时只是储君,根基未稳,朝中老臣倨傲难化,顽固守旧,加之叛势残余,登基之后,帝君行事如履薄冰,步步艰难。为维持大局,帝君只得强加隐忍,同时暗中培养亲信己势,只待羽翼丰成的那一日。自古商家有钱无权,而帝君却是恰恰相反,空有主宰天下的权力,却难从一群老顽固的手中抠出钱来一展宏图。所以,如若皇、商结合,便是强强联手,扫除障碍成就霸业指日可待。”
“是故后宫中沈妃得宠,沈家如日中天……明怀你是聪明人,今日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说得太多,到此为止。”
杜大人扶起晏知,徐徐说道:“我一接到你的信,便想法去揽过这件审案的差事。只是此案涉及沈家,又得沈妃亲自开口,帝君当然会卖她面子人情,一切结局关键,皆在沈家态度。所以,能做到这一步我已尽了全力,至少能保她玉氏一族安然无恙。否则落入其他人手里,一纸出族书恐怕难以作数。明怀,帮你是为朋友之义,可有些事,实非我力所能及,望你明白。”
晏知心头如被雷拳重击。他未料到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却是毁了救玉卿意的唯一机会。如果他答应杜大人的要求,如果他留在京城,如果是他晏家和帝君联手……他便有能力挽救今日的一切!
可是倒过来想,如果他当日没有执意要回蒲州找玉卿意,他们便不会再次纠缠在一起,如今种种也不会发生,反之,他们应当会老死不复相见,枉有满腔深情,未有契机实现。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这场棋局,走是死,不走也是死。
“真的无路可走?”
晏知眸光凛冽,喘息声重重,狠咬银牙说道:“沈家又如何?谁也别想动她分毫!我定会救她,不惜一切!”
“明怀,切莫冲动,看开些。”杜大人语重心长地拍着他肩头,道:“实不相瞒,此番我并非孤身而来,沈妃也秘密回府吊丧,我探其口风,她好似对玉氏有些兴趣……一个时辰前沈妃差人来告,要同玉氏说几句话,我允了,此刻人多半已经去了沈宅……”
……
古旧沈宅之中,玉卿意看着目露贪婪的沈妃,道:“天宫巧之说只是误传,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胭脂。”
“少来蒙我。本宫可不是那些美色当前就被迷了心窍的男人。”
沈妃忽然捏住玉卿意的下颔,阴测测道:“本宫幼时在沈家,认得一名小仆,唤作阿杉,性情忠厚,从不撒谎。虽然后来近十载不见,但本宫相信他绝不敢骗我。他说有天宫巧,就一定有。”
很多人表面强硬,无坚不摧,可一旦忆及往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便被勾起,连带着眼神表情都不同起来。
“呵呵,真是个傻瓜,以前不敢和我讲话,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不敢……”沈妃低低笑着,面露小女儿般的娇羞,“女大十八变,郎大也十八变,高个俊脸、宽肩长腿,倒把那些翩翩公子哥比下去了……”
原本晴天朗日,转瞬沈妃突然变脸,嘴角一扯冷笑道:“哈,男人自然都是喜新厌旧的,再老实本分的男人还不是一样。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要男人作甚?不如求富贵要</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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