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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茵最近很焦躁,最近接二连三的事儿就像炸弹一样在她原本计划精湛的人生里炸开了花,先是张斌干的那档子事儿,随后紧接着就是褚唯愿住院纪珩东连生日都不过了连夜赶回城的消息,还没等她有时间为自己做打算,就传来张家破产的噩耗。
张家破产,所有股份资金被几家金融市场联手做空,外界传闻张天秉因为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心脏病再次发作,送到医院里光病危通知书就下了两次,原本签约张家旗下的艺人模特也都纷纷作鸟兽散,迫不及待的开始寻找了下家。好像不过一夜之间,这个在娱乐业风生水起的家族就垮了台。
萧文茵看着早就人去楼空的公司,一双手紧紧的抠进了肉里。是恨张斌的口无遮拦,也是恐惧自己未来的人生。她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报复心切告知张斌的事情,竟然突变成将她推入漩涡的最锐利的一把尖刀。
因为当年褚唯愿的事儿,是纪珩东告诉她的。
那是她搬去b市的第二年,她因为父亲的债主逼上门来几乎快要崩溃了,当时她还不认识张斌,一个人在b市的简陋出租房里害怕的浑身发抖。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她打给了远在北京的纪珩东,但是纪珩东正跟着褚穆满城寻找被绑架的褚唯愿,根本没心思听萧文茵跟自己说什么,萧文茵察觉到他不对劲就没提自己需要钱的事情,反而问他怎么了。纪珩东开着车只匆匆说了一句愿愿被绑架了就挂掉电话。
被纪珩东因为别人的事情先挂掉电话,是萧文茵觉得人生中最耻辱的一件事情。
后来的几天,萧文茵因为偶然结识张斌得到了一大笔钱,被债主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躺在张斌身边的时候,萧文茵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对北京那里一切人和事的恨意。
还了债之后,她也在之后的几天虚情假意的打电话过去问褚唯愿的情况。纪珩东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她是担心褚唯愿,淡淡的跟她阐述了一下情况才后知后觉的问她,你找我什么事?当时萧文茵抑制着得知褚唯愿在进行心理治疗时的狂喜,悲悯的对纪珩东说:就是做了一个梦特别想你们,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萧文茵曾经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对于那些人的做事手法太过了解,所以褚唯愿这件事儿当初一定是被严密封锁的,如今从张斌嘴里这样大咧咧的说出来,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
萧文茵惨白着脸,忽然觉得这样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做点什么。
纪珩东早上起来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看着手边的报纸,看着张斌被监察机构带走审查的照片心情好的不得了,连带着他看着家里的人,都没那么讨厌了。
纪伯龄看见他一大早从楼上下来吃饭吓了一跳,有点不可置信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家里准备早餐的阿姨,来接纪伯龄上班的司机,秘书,包括蒋兰芝都在内,无一不用奇怪吃惊的眼神盯着他,纪珩东被看的有点不自在,随手拉开椅子把纪伯龄还没动的早餐拿了过来,一口塞进去半个鸡蛋。
“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了?昨儿进院的时候也没见门外头写着不让进屋啊。”
昨天晚上他和一帮人喝酒,太晚了喝的也很多,就把车扔在了了餐厅外头。因为吃饭的地方离大院里不远,他想了想不过就一宿觉的功夫睡哪都一样,何况纪伯龄出院以后他还没回去过,干脆就步行走回了家。回去的时候除了院里巡逻的警卫家家都熄了灯,他怕吵着别人也没知会阿姨,还是自己翻墙进去的。
纪伯龄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相有点不是滋味儿,听见他不阴不阳的话也不生气,转头吩咐佣人。“去给他盛碗粥。”
蒋兰芝见状忙到厨房里为父子俩安排早餐,平日里惯吃的不惯吃的,竟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纪珩东也不客气,凡是阿姨端上来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常年黑白颠倒的日子让他甚少有机会能吃早上饭,一个人住的时候更是,通常醒过来的时候连自己在哪都要寻思一会儿。
自从纪伯龄出院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虽然爷俩一见面就掐,但是见不到这个混账……老爷子也是真的惦记他。“你最近,听说在外头又作出了乱子?”
纪珩东喝粥的勺子哐当一声扔在了碗里,有点不耐烦。“也没碍着你,我做我的,就算出了事儿也跟你没关系。”纪伯龄表面上威严,但是心里对纪珩东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了。“行行行,我不问。”
眼看着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纪伯龄匆匆吃了两口就跟着秘书往外走。临走时,敲了敲纪珩东的脑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踏踏实实找个女朋友才是正经事,那褚家小丫头挨了欺负我知道,你跟庞家那小子争项目的事儿我也知道,但是你可轻着点作,做什么事儿……都别太满。”
纪珩东默默的吞着早餐,看着纪伯龄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别扭的转过头。“我前天去医院给你开的药,扔茶几上了。”
纪伯龄自从出院以后一直在吃医院给开的处方药,需要定期去医院里找大夫拿,一般这事儿都是他秘书记着时间去做的,没想到纪珩东已经先他一步。纪伯龄拎着公文包崩着脸,示意秘书去茶几拿,也学着纪珩东冷声冷气的点点头。“知道了。”
蒋兰芝送纪伯龄出门的时候,笑意盈盈。“珩东知道回家,这就是好事情。你也别绷着了?”
纪伯龄上了车朝她挥挥手,脸上也是少有的笑模样。“我知道,一会儿让人给他熬碗汤,一看那眼珠子就知道昨儿喝了酒。”
这边纪珩东刚吃完饭,萧文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看着来电显示嘴边的笑纹意味深长,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珩东,我听说愿愿出事了,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对,是关于张斌的。”
褚唯愿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星期,天天捂着刀口怕肠粘连跟着一帮大爷大妈在走廊里散步,小脸苦兮兮的,亲妈来照顾她两天觉着这孩子活蹦乱跳能吃能喝没什么大事儿,就撂挑子回家补觉了。虽然在亲情方面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每天有她的狐朋狗友来看她陪着她逗闷子,倒是也没那么难熬。
今天拆线,刀口已经长的差不多了。浅浅的粉红色突兀的盘踞在女孩干净平滑的皮肤上,奈何褚唯愿怎么说服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周嘉鱼嫌弃的盯着她肚子,顺着包里掏出一盒凝胶扔给她。
“王谨骞去韩国出差给你弄回来的,听说祛疤效果特别赞。”
褚唯愿拿起盒子左瞧瞧右瞧瞧,有点匪夷所思。“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王谨骞小时候挨揍因为不敢找四个人寻仇偷偷往褚唯愿书包里扔耗子的事儿就像褚唯愿童年里最惨痛的一个教训。
周嘉鱼忍笑,“被纪珩东逼的没办法呗,听说在思密达找了两天才找着这药。”
一提起纪珩东,褚唯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周嘉鱼嘲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啦,一提纪珩东就哑巴了?不知道是谁啊前一阵子跟我咬牙切齿的说这辈子都不想见着纪珩东,现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但不咬牙切齿,这怎么还傻乐呢?”褚唯愿羞愧的低下头,打掉周嘉鱼的手指。“我说好给他补办生日的,就今天晚上好不好?”
周嘉鱼翻了个白眼儿。“褚唯愿你怎么这么软啊,当初人家过生日的时候都不带着你,左拥右抱的身边全是美女,现在反过来你还上赶着啊。人家今天晚上和萧文茵约好了你凑什么热闹?”
褚唯愿穿衣服的手一抖,“你说什么?”
周嘉鱼自知最快说错了话,懊悔的咬了咬舌尖。“今天商量着订馆子……王谨骞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的。”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