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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聿城回到病房的时候,徐夷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
听到动静,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毫无形象地转过头来。
见蒋聿城回来,徐夷光睡眼惺忪地问:“蒋队长你一天到晚折腾啥呢?”
“……”
蒋聿城反手将门关上,走回来,重新坐回床上,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徐夷光揉了揉眼睛,“早就醒了——刚才来的人是谁啊?”
蒋聿城没想到徐夷光醒的那么早,顺手从床头柜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才道:“赵前程。”
徐夷光握着水杯的动作一顿,稍微清醒了一点,“谁?”
“赵前程,赵兴邦的长子。”蒋聿城解释了一句。
提起赵兴邦,徐夷光就没什么好脸色,灌了一口水,解决掉嗓子眼里的干痒,问道:“他来做什么?”
“他跟我以前共事过几年的时间,关系尚算不错,只是来看我的。”蒋聿城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婷儿出来,他对赵前程的观感还是挺好的。
徐夷光闻言,面色稍霁,“那他没说赵兴邦怎么样了?”
“医生说,各项器官在逐渐衰竭,撑不过这两日。”
蒋聿城总结的很好。
徐夷光将水喝完之后,把水杯顺势递给了他,不咸不淡地道:“也行。”
蒋聿城没问她这句也行是什么意思,将水杯接过来,放回床头上。
徐夷光正好往他怀里一趴,不再提赵兴邦的事儿了,打着哈欠道:“继续睡,我还没睡好呢。”
蒋聿城算是发现了,只要徐夷光受伤,那就得拼命的睡觉,不停地睡。
看她困得跟个猫儿似的,蒋聿城失笑,揽着她重新躺下来,拍了拍她的脊背道:“睡吧,我在这陪着你呢。”
徐夷光嗯哼一声,闭着眼,再次睡着了。
蒋聿城却没有多少睡意,他躺在那里,想的却是赵前程。
平心而论,他和赵前程私交不多,更多的时候,相处都是在公事和基地里。
但他心里清楚,赵前程和赵兴邦彼此脾气秉性,不是一路子的人。
赵兴邦早些年性格也是铁面无私,说一不二,赵前程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加上一直生活在附属大院内,很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入职当佣兵。
进了基地之后,赵兴邦没有办法再影响到他,他就渐渐的和赵兴邦相形渐远。
而赵兴邦呢,打从这个大儿子前些年回家跟他吵过架之后,他对赵前程就像是彻底放养了一样,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培养赵程远身上。
赵程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不了佣兵,赵兴邦就帮着他在外面建立事业,一门心思都在赵程远身上。
那个时候,赵兴邦的心思也有了变化,开始贪恋权势,玩弄权术,到处留存自己的人脉。
赵程远那性格从小就是吃不了苦,喜欢走捷径的,碰上这个时期的赵兴邦,在他的侵染之下,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蒋聿城都不知道该说,赵兴邦到底是疼爱赵程远,还是一手毁了赵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