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冼大师在巫大师身上放上木牌,到封棺入葬,还有那么长时间内。
木牌在这期间,某个时间段里丢失,都有可能。
冼大师闻言一怔,手掌在泥土上一撑,想要站起身来。
傅瑶傅予一看,连忙扶住冼大师,将冼大师扶了起来。
冼大师站好,拂开他们的手,望着徐夷光等人,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哽住。
“为什么?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任何对不起师父,惹他生气的地方,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假死离开?如果他假死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去大佛寺?大佛寺里那个明悟,就一定是我师父吗?”
冼大师满心的疑问,不管是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些问题,都值得商榷。
徐夷光沉吟片刻,“那个明悟,是不是巫大师不好说,他的容貌有很大的变化,起码和你们拿给我们看的画像不一样,但木牌确确实实是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即便他不是巫大师,他也一定与巫大师有脱不开的关系。至于,巫大师为什么要假死——这问题,只有找到巫大师,才能解答了。”
他们不是巫大师,谁知道巫大师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搞了一波假死。
但不管怎么样,起码能确认,现在巫大师确实没死,是不是明悟,有待进一步确认。
但明悟一定和巫大师有关系。
“找?上,上哪儿去找?”
冼大师双眼浑浊。
“师父若是假死的话,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我,我,我能上哪儿去找?”
说着,他就哭了起来。
明明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
在这件事上,冼大师真是哭得跟孩子一样,活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徐夷光和蒋聿城等人,挺唏嘘的。
冼大师真的将巫大师当成了父亲,当成了家人,当初大悲大痛一场,送家人入葬,结果告诉他,是假死,好像本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假死,假死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会来看他?
一旦深思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就会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心上,又像一刀刀划在身上,让人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徐夷光不知道怎么安慰冼大师,只好让傅瑶傅予先把先把冼大师送回去休息。
徐夷光和蒋聿城等人留下来,重新将坟墓封好,再回去。
他们回到冼大师家时,冼大师已经不哭了,但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一直把自己关在巫大师生前住的房间里,没出来。
徐夷光回来,进去看了一眼,冼大师却不怎么理人。
她只好关上门,走出来,对傅瑶傅予问道:“冼大师,一直这样?”
傅瑶愁眉苦脸,“嗯……师公这事儿,对师父打击太大了。”
傅予也是叹气。
徐夷光咂舌:“那你们好好陪着冼大师吧,这几天就不要回阴阳办事处上班了。”
苗新伟立即附和:“对,听徐大人的,你们就留在家里照顾冼大师吧,我们还得回去查跟金山有关的地方,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