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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龙听罢看着段誉摇头笑道:“三弟呀,你这江湖上也算是混了大半年了。怎么在这武艺一事上,却还是不开窍呢江湖险恶,行走江湖,若没有武艺防身,可说是寸步难行。你只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却不知有时候你不去犯人,人家却是要凭白地来犯你。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呀你只当武艺是打打杀杀的本事,不想学,却不知你学会了武艺也可用来救人。而且像你这样的滥好人,遇到了不平事便要去伸手管管。你若没有一两手武艺在身,却是凭什么去管。你以为人家只听上你三言两语,便会改过痛悔吗在江湖上,就是强者为尊,只有当你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后,你说的话人家才会去听,肯听。”
“你现下虽有凌波微步的逃命本事,又有六脉神剑这样的厉害功夫。但那凌波微步用来逃命躲避尚可,用来救人却未必管用了。还有你那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便是管用,怕也只是用来杀人来得厉害些。那六脉神剑的剑气,凌厉无比,金石可摧,比之真刀真剑犹有过之,无论哪一脉都是可要人命的。你若不想在伤人性命的情况下救人,这六脉神剑怕也是不宜用的。现在我教套武功,且合了你那不伤人性命的心思。不要和我来说什么大成不大成的,不甚在意,还说学来不是跟人打架的。我告诉你,只要你在这江湖上一天,打架的事那是永远都免不了的”
段誉被武龙数落一番,虽与自己心中的观点不同,却也实有道理。反驳不得,只脸孔涨红,嗫喏道:“二哥教训的是”
“是就给我记住了”武龙盯了他一眼,又接了句,道:“江湖上只讲实力,不讲道理”
“二哥这话却不对了”段誉抓着了他这一句反驳道:“凡事都是要讲道理的。天下之事,无论大小,都大不过一个理字去。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武龙哼了一声,道:“那也公是要你有实力的情况下,人家才会跟你讲道理。若你手无缚鸡之力,人家一刀杀了你,你却还怎么跟人家讲道理”
“呃”段誉无语,脸孔涨的通红。
武龙看着他那番样子,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便也罢了。这些道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我只望你能记住一句话。”他说到此处,顿了下,才一句一顿的接道:“在江湖上,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
段誉听罢,看着他郑重点了点头,道:“小弟记住了”
武龙本还想接句“你不要转眼忘了才是”,但想段誉终究是书生意气,且脾性中有些顽固,一时难于改变,便也不再勉强于他。只叹了口气,问道:“那我教你的那导引运气之法练的怎么样你的内力现在因该不会在无法控制吧”
段誉点头道:“我体内气息也能控制自如了”
“嗯”武龙点了点头,道:“你且发一招六脉神剑来看看,不可慌急,只需以意领气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施为即可。”他教段誉导引运气之法时,便曾想过让段誉六脉神剑如意施为的法子。
北冥神功的真气储藏是在膻中气海,而不像一般内功是储藏于丹田之中。而段誉更是学了保定帝教他的导气之法,将内力又从膻中散于了脏腑之内。丹田无,气海空,无气源出处,那六脉神剑自是时灵时不灵。若教段誉的六脉神剑能如意施展,却是也可教段誉一门普通的以丹田为储气点的内功。这样真气有出处,自可随心控制。但北冥神功却是非同一般,别的内功只需在丹田练出了一分内力来便会被北冥神功所吸收同化储藏于膻中气海。而段誉吃过膻中胀痛难受万分的苦,因此膻中一有气感,他便会将真气散之于脏腑。有练等于没练,还是毫无用处。所以武龙便想了一个法子即是让段誉不可将膻中之气全散于脏腑之内,要常留一部分备用,没有胀痛之感时便不得散去。
这个法子却是简单,另外还有一比较麻烦的,乃是为了他膻中之气用尽时所用。便是施展之时,先将脏腑之真气调运到膻中气海,再由膻中气海经六脉神剑的运行穴位激射而出。这膻中气海等于是成了一个中转站,段誉吸的真气先藏在这里,然后被他散去导入脏腑之内。要用时又先将脏腑之气调到膻中气海,然后再按照运功路线施展而出。经过实践证明之后,这两个法子都是管用的。
此时段誉的膻中气海却是存了一部分真气的,因此闻言点点头,便即站起身来,只需以意领气按照六脉神剑的行功路线而走。真气冲至指尖时,对着花坛旁的一截花枝,伸出中指来一指点出,正是中冲剑。只听“嗤”的一声,那截花枝便已断去。他又伸指一划,那花枝还未掉到地上,便又被他尺许长的剑气赶上划作了两段掉下地去。
武龙点点头,又叫段誉将其它几脉都一一试了方才作罢。这时候苏星河也走了出来,对武龙和段誉道:
“师弟,段公子,师父有请。”
说着领着二人来到那木门前。段誉见里面黑漆漆的,心下有些畏惧,转头看这武龙,看他有何主意。武龙知道那是无崖子要见他们,只是淡淡说道:“是无崖子师伯么要见我们么”
苏星河面上大惊,为保守这个秘密,他把门下弟子全部刺聋毒哑,虽说有部分原因是屈服在丁春秋的yín 威,另一面也是为了避免无崖子还在世上的消息走漏出去。平时无崖子的饮食都是他亲手负责,自信无人知晓。之前武龙传音给他,他还有些半信半疑,此时这才相信他早就知情了。当即说道:“师弟既已知情,那便请进吧。师傅他老人家已等了许久了。”
武龙叹了口气,说道:“三弟,那我们便进去吧。”当先走了进去,段誉自也随后跟上。进了木屋,穿过一道门,来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竟比外面那间还要明亮,偶尔还有微风拂面而来。只见一人凌空而坐,段誉大吃一惊,武龙早知道那是他用绳子系住了身子,另一端系在头顶横梁上,是以丝毫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