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在她看来,程陆扬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从来不会体谅别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
既然他是个这样的人,她又何必跟他计较呢?说也说不通,倒不如敷衍了事,低个头,退三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程陆扬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只听见秦真意兴阑珊地说:“不好意思啊程总监,我身体不大舒服,恐怕不能跟您久聊了,先走一步。”
“怎么,你当我是瘟神?看了就想跑?”他心里不快,只当她是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他。
然而秦真的肚子越来越难受,脑子也晕乎乎的,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快走了几步,结果眼睛一花,一头往地上栽去。
随着她重重地倒在地上,手里的那把碎花伞也滚落在路边的积水里,泥泞的污水把她的淡黄色风衣染得污浊不堪。
程陆扬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喂!秦经理!秦经理你怎么了?”顾不得她身上脏兮兮的污水,他把手里的伞和购物袋猛地扔在地上,蹲下身去把意识全无的她抱了起来,冲到马路中间拦车。
他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慌张之际又忽然想起前几天刘珍珠的那个电话,她说得很清楚,秦真请了病假……
这女人是真病,不是假病。
坐上出租车的瞬间,他把秦真安置在自己身旁,急切地对司机吼道:“去医院!”
医生问他:“哪个医院?”
他都快气死了,“最近的一个!”
察觉到手上湿漉漉的,他还以为是秦真身上的污水,结果掏钱给司机的时候,司机吓了一跳,见鬼似的问他:“先生,你……你手上怎么全是血啊?”
程陆扬一僵,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停止了。
秦真晕乎乎地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都被刺得睁不开,病房里白得耀眼,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耳边却清楚地传来程陆扬和医生交谈的声音。
程陆扬问:“她真的只是低血糖?”
“对。”
“休息休息,把血糖升上去就好了?”
“没错。”
“不可能!”程陆扬急了,“要只是低血糖的话,哪会大出血啊?你看看我手上这些!”
他急吼吼地探出手去给医生看,虽然他自己分不清血的颜色,但是司机都那么说了,肯定不会错!
医生看他急了,只得尴尬地跟他解释说:“先生你别紧张,病人正处于经期,你手上这个……多半是……”
没了下文。
长长的沉默之后,秦真听见程陆扬一字一句地问医生:“经期?”
“……”
她浑身一哆嗦,面红耳赤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妈蛋,居然侧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