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寿王妃身边的人,话说得在情在理,又是一片好意,苏荡不好得罪寿王府,虽然不舍,当下也只得放手让明珠随二人上车。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苏荡还不忘再次强调。
“找出幕后之人,千万要告诉我替你报仇!”
返回苏府途中,廖武却似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听说前日八王爷借了寿王府的船去游秀山还没回来,寿王妃又怎么会在江上救人呢?难道寿王府又买了新的船只?”
苏荡眸子一缩,马上在心中否认了廖武的猜测,寿王近年来身体不好,一向不爱游湖,寿王府的画船基本都是用来借给几个皇侄用,绝不可能做这种没必要的事。
可是送明珠回来的确实是寿王府的马车......
“少爷,你看前面那不是京兆尹姬尘大人么?”
苏荡循声望去,果然见姬尘和个黑衣随从一前一后骑马从苏和桥下来,他想也没想,带人打马上前截住二人。
“这么晚了,十三王爷还不安歇,怎么竟在外头奔忙?”
姬尘似乎听出了苏荡的声音,欠身道。
“最近天牢跑了个凶犯,有人说在城西见过,所以在下过去看看。”
苏荡扬眉。
“这种事还要你亲自出马,我看京兆尹的人也太懒散了吧!”
姬尘温雅地笑了笑。
“是回府后听到的消息,一个凶犯而已,也实在不必劳师动众。”
苏荡往他身后一瞟,除了那个凶神恶煞的随从外再无别人。
“看样子大人好像没有抓到人,真是可惜。”
姬尘叹息。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让他逃了,对了,大半夜的,苏公子还是早些回府,毕竟那凶徒还潜逃在外。”
苏荡假意道谢,两人拱手告辞,擦肩而过时,苏荡不由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在姬尘飘扬的发丝间,他闻到了一股白蘋花的浅香,与明珠身上散发的如出一辙。
按明珠的指示,寿王府的马车最终停在明府后门,明珠在小门前道谢告辞,两个管家娘子虽然不解,却也不好多管闲事,见她们主仆进了明府,这才离去。
冬莺早已憋了一肚子的话。
“小姐这么偷偷摸摸的回来,是不想打草惊蛇?”
见明珠投来赞许的目光,冬莺继续道。
“咱们姨娘马上要扶正,这府中有谁能比封姨娘更恼恨?当着老爷的面她不敢和小姐闹,必定要在背后使绊子,那封信既有问题,经手的小鸠嫌疑最大,若被她知道小姐安然无恙,惊慌失措,人一跑就不好顺藤摸瓜了。”
明珠摇了摇头,低声道。
“猜对一半,以那丫头的胆子,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是否查到她,都不敢在继续留在明府,不信你且看...”
话说到此,两人刚好走至下人住的房间,冬莺猛然推开门,通铺上睡着三四个小丫鬟,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却是被褥整齐,空荡荡的。
“都别挺尸了!小姐回来了!还不起来伺候?”
几个丫头都怕明珠,听见她回来了,立马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穿衣下床,冬莺骂道。
“小鸠呢?那死蹄子怎么不见?”
一个丫鬟回道。
“小鸠的妈病了,下午和姨娘告了假回家去了。”
回到房中,冬莺一面给明珠铺床,一面还在咬牙切齿。
“果然给她跑了,这下没有人证!以封姨娘那般无赖的性子,我们若告诉老爷,她定然咬死都不承认,还会反过来说小姐诬赖她!”
明珠卸下钗环,手指灵巧地翻弄着手中的簪子。
“即便有人证,难道父亲就会为我主持公道?封姨娘好歹给他生了个儿子,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也狠不下心去。”
冬莺听了十分沮丧,心头的怒火使她义愤填膺。
“小姐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明珠将簪子一扔,眸中透出股阴狠。
“怎么可能算了,既然我今日没能赴得了黄泉,总要拖几个下去,才不枉费她们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