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没有想过要和陈英禄搞什么对抗,但是今后几年的工作中如果奢望两人在一些事务中观点态度完全一致那也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赵国栋固然希望能够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陈英禄,不过陈英禄即便是善于听取不同意见,却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己主见,有些问题上一样会坚持他自己的观点,比如在吕秋臣和萧潮究竟谁来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这样的重大问题上。
市委书记作为常委会上最终裁决者这是常态,如果市委书记不能控制常委会走势肯定不正常,但是如果说自己这个市委副书记与市委书记观点每次相左时都遭到常委会的否决和摈弃,赵国栋认为这同样不正常,那代表着自己这个市委副书记职务的被弱化。
瞿韵白放下包时,发现赵国栋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回来了。
他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眉头深锁,不是才担任了代市长么?怎么就遇上了难题?
索性连拖鞋都没有穿,小心的把丝袜脱下,瞿韵白让自己足底感受一下大理石地板的清凉,无声无息的走到沙发背后。
“在想什么?”
“回来了?”赵国栋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嗯,今天还算顺利,省中行那边基本谈妥了,授信我们天孚集团十个亿。”瞿韵白轻轻替赵国栋揉弄着太阳穴,帮助他按摩,“晚上想吃什么?”
“唔,杯水车薪啊,葫芦洲这个中央商务区一旦全面启动,十个亿远远不够。”赵国栋仰起后脑,舒服的靠在沙发靠枕上,嗅着背后丽人身上的幽香。
“当然不够,不过我们天孚也不是只与中行有业务往来,工行和建行才是我们的主要业务对象,现在安都商业银行也在积极和我们天孚发展业务往来,我们不缺钱。”瞿韵白有些骄傲的道。
“不差钱?”赵国栋哑然失笑,后世记忆中小沈阳的这句话也能从瞿韵白嘴里冒出来,听得他有些恍惚,“没有哪个企业敢说自己不差钱的,就算是真的资金充裕,那也该从银行贷款还得贷,能够用银行资金壮大自己为什么不用?授信额度本身也就代表着你这个企业的信誉度和实力体现。”
“当然,现在天孚发展速度很快,各项业务都在积极拓展,我倒是有些担心我们天孚膨胀太快会不会有些消化不良,我和杨总谈及过这个问题,他也有这种顾虑,但是现在房地产市场呈现出一日千里的气象,如果我们不抓住机会又担心被同行甩下,所以也不敢停步。”瞿韵白回到沙发前面挨着赵国栋坐下。
“关键在于风险的控制能力,审时度势很重要,韵白你有这样风险意识就很好,培哥和辉哥在前面猛冲猛打,就需要你这样一个头脑冷静理智的军师角色来随时提醒他们风险控制,避免弦绷得太紧。”
赵国栋觉得瞿韵白越来越胜任天孚副总裁的这个工作了,而她自己似乎也越来越喜欢现在充实的生活,以至于对于是否马上就要一个孩子也是充满了矛盾心情。
“嗯,杨总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杨总和乔总的风格不一样,杨总还是相对谨慎许多。”
瞿韵白笑了起来,娇嫩的芙蓉玉靥上灿烂如雨后阳光般晴朗的笑容,让赵国栋觉得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六年前自己和她并肩在江口开发区战斗的时候,那时候的瞿韵白和现在瞿韵白几乎没有多少变化。
“当老总和当副总的考虑问题角度都不一样,要不怎么当老总?”赵国栋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国栋,我看你今天好像很有感触似的。”瞿韵白仔细观察了一下赵国栋神色变化,疑惑的问道。
“没啥,就是刚才看到你笑起来的样子一下子让我又回到五六年前我们还在江口工作时候的感觉。”赵国栋笑了起来,“还记得在青瓦湖畔么?”
赵国栋这一句调笑的话顿时让已经都和赵国栋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瞿韵白脸顿时烫了起来,一抹红霞飞上脸颊,满面娇羞之色让瞿韵白仿佛变成了一个初尝情味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