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的***使得化肥生产企业受制于上游原料价格的影响很大,尤其是近年来石油和天然气价格的不断上涨,使得化肥生产企业不断改造工艺向使用煤进军,但是煤价一样出现大幅上涨势头,这使得下游企业叫苦不迭,而产品价格却又受到国家严格控制,在这一点上,化肥生产企业压力很大,怨声也不小。
化肥生产企业目前也处于一种内外交迫的境地,资源的欠缺,新技术改造的巨大资金缺口,小化肥的冲击,以及国有企业固有的体制弊端和沉重历史包袱,都让国有大型企业很有点举步维艰的感觉。
当然那些个中小民营企业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虽然有地方政府的扶持,但是规模小,资源更却,技术更落后,受到大型企业的影响也很大,正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共生关系使得化肥市场一有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
“你估计他话语中的含义究竟包含了一个什么意思?”刘善德有些不耐烦了,电话对面的鲁文柏并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
“我感觉他表露出来的意图就是国有大型企业不能靠着垄断进口资源过日子,不要只满足于在国内这个澡盆里称王道霸,而应该有更长远的打算,如果国有企业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那么民营企业就要担当起主力军。”鲁文柏在电话里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把这段意思表达出来。
“哦?”刘善德微微皱眉,“他认为我们在垄断?钾肥进口应该对所有企业开放,那去年国家出台的‘政府指导,商协会协调,企业联合对外’这个实施意见还有和意义?”
“他倒不是反对这个意见,我感觉他的主要意思就是化肥企业不能只盯着稳固进口渠道这一条路,要拓宽路子,比如对外并购资源企业,扩大对外勘探和投资力度,从源头来保障渠道。”鲁文柏字斟句酌的道。
“源头?”刘善德沉吟了一下,“唔,我明白了,那你好好陪着看一看齐鲁肥业吧,回来再说。”
坐在一旁的男子看着刘善德收了电话,有些轻蔑的道:“刘总,你未免把那个赵国栋看得太高了一点,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他懂什么?就敢在会上大放厥词,我说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踩了狗屎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不必理会他,老鲁我看也是被他的话给一撩拨就激动起来了,咱们还是得稳住多看一看。”
“翰锋,你太小看这位赵主任了,不知道他这是自己的观点看法呢,还是秉承上意?”刘善德觉得似乎自己这位副手对这位赵主任有着天生的恶感一般,字里行间也是藏着很大的敌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说的那些并不新鲜,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结果呢?咱们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计划,上边支持么?情况了解么?风险评估怎么样?资金来源呢?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实际问题,稍不注意咱们就得成为罪人。”男子小心的观察着自己老板的神色,语气收敛了一些。
“唔,这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咱们家大业大,可风险也大,走出每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我可不想背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头。”刘善德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也不好当啊,“可是我们也不能坐观不动,发改委既然透露出这样一个风声出来,想必就有很多人都闻到了味道,如果这真是代表了官方的意见,那么我们的政策也要有些变化,不管最后怎样,至少我们也要做这方面的准备,我记得前面我们也对这些方面有一些构想,翰锋,你让人整理一下,近期抽时间拿出来研究一下。”
“嗯,我明白了。”陈翰锋眼睛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这个刘善德也是太唯上了,上边一句话就能让他琢磨半天。
从刘善德办公室里一出来,陈翰锋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四月的夜里还有点春寒料峭的味道,冷风钻进脖子里让脊梁都有些发凉,但对于陈翰锋来说,发凉的不仅仅是脊梁。
几年前那巨大的羞辱至今仍如尚未愈合的刀口一般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疼,没想到自己从北光集团调到亚洲化工依然摆脱不了这份阴霾纠缠,而且这个家伙的出现可能给自己的竞逐又带来了一抹乌云。
这个赵国栋,真是阴魂不散啊!
刘善德年龄快要到点了,自己从北光集团常务董事兼首都北光化工公司总经理调到亚洲化工集团担任常务副总就是冲着亚洲化工集团总裁位置来的,本来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掌控之中,但是这一次赵国栋的出现却又给他带来一缕不太好的感觉。
鲁文柏兼任集团副总就让陈翰锋感觉到了一份压力,鲁文柏作为化肥公司总经理兼任集团副总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鲁文柏表现得异常活跃就不能不引起陈翰锋的警觉了。
据他所知,集团内部之前就有一些走出去的构想,而这些构想的主要支持者就是鲁文柏,只不过前期国际形势变幻不定,加上化肥价格也是起起落落,加上刘善德对自己提出的稳固供应渠道,扩大国内市场的观点也比较赞同,所以才搁置了鲁文柏的观点,但是现在看来刘善德也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