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都这块地皮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刁一鹏也知道自己人缘关系不算好,既有和自己亲密无间的,自然也就有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其中还免不了有不少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他们会不会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趁机发难,如果再被有心人抓住穷追猛打,这之后会不会演变成不可收拾之局?
刁一鹏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焦,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弥补这一次惹出来的乱子,再联想到金鼎会所这两年来的声名,刁一鹏深刻感受到了危机的逼近。
严立民不动声色的听着刁一鹏把情况介绍完毕,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接这个电话了,但是转念一想,即便是今天晚上不接这个电话,明天也一样要面对,刁一鹏这种人病笃乱投医,任何门道他都要钻进来,你躲是躲不过去的。
又是赵国栋,这个刁一鹏可真是会招事儿惹事儿,怎么又会招惹上赵国栋?
敢把赵国栋堵在停车场不让走,严立民也真有些佩服刁一鹏手下那一帮人,真是变成了睁眼瞎,有眼不识泰山,安都市里还有人敢不让赵国栋走路的。
“老刁,你是说人被莲湖分局带走了?那你可以给丁尧东打电话啊。”严立民对于安都市公安这一摊子情况也十分熟悉。
“严书记,我打了,你也知道丁局长和刘书记他们到新加坡去了,手机都是关机,联系不上啊,要不我怎么会敢麻烦您啊。”刁一鹏在电话里也是叫苦不迭,一股劲儿自怨自艾,“我下边那些人怎么可能认识省长?也怪我平时放纵惯了,才会酿成这回祸端,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省长怎么就会把车停到我们金鼎这边,而且又是一个人独自到江边上去溜达,你说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老刁,会不会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赵省长啊?”严立民沉吟着问道。
“没有的事儿啊,我连赵省长都不认识,以前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您也知道,赵省长好像一直在宁陵那边,我也从来没有到宁陵那边去发展过,哪里会牵扯上瓜葛?”刁一鹏连忙辩解,“就我这样儿,也难得入赵省长的法眼啊,纯粹就一误会,真的,严书记,这一次您可要帮我一把,听说您和赵书记原来在宁陵也一起工作过?”
“嘿嘿,老刁,我和赵省长是曾经在一起工作过,但是现在人家是省长了,身份不一样了,很多事情就未必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而且我总觉得你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单单只是你堵了一下赵省长的车,我想赵省长也不至于要把你怎么样,当省长的这点儿胸襟还是有的,就怕你有别的问题,还有,会不会另外有人也借着这个时候要来掺和一把,这就不好说了。”严立民含含糊糊的道。
“是啊,是啊,严书记,我和赵省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觉得不至于因为这事儿就要故意为难我吧?我也在寻摸着找个合适时机去道歉赔罪,可是现在一时半刻间,赵省长怕在气头上,我找人去说和也不合适啊。”刁一鹏就想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连连哀求:“严书记,这事儿您无论如何要帮我一把,我刁一鹏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只要我能过了这坎儿,您放心,严书记,我觉得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老刁,你也别急,这事儿我看一时半刻也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样糟糕,我可以从侧面想点办法,另外我给你漏个准信儿,刘兆国和赵省长关系可是很不一般,他们俩之间可是有很深的交情,这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嗯,至少十多年前的老交情了,那时候赵省长还没有发迹呢,嘿嘿,绝对准确。”严立民一边打电话,一边脸上露出阴冷的表情,“老刘不是后天就要回来了么?我记得你和老刘关系也挺熟,找他想想办法,我到时候再在旁边使把劲儿,这事儿估计也就能慢慢冷下来。”
“真的?赵省长和刘书记关系不一般?”刁一鹏大喜过望。
“嘿嘿,老刁,你觉得我能在这事儿上欺瞒你么?你稍加打听,应该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渊源,真的是很不一般的。”严立民乐呵呵的道:“这事儿你找老刘,肯定没有多大问题,当然,我也不是推事儿,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瞅个机会再和赵省长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