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金大江没有其他心思考虑别的事情,更不用说为其他人谋一谋前途了,自个儿去向未定,哪还有精力顾及其他?
“嗯,我知道柳子建表现不错,唐江这两年也很有些亮点可看,不说其他,数据最能证明一切,唐江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变化最为明显,我专门看过唐江在解决下岗工人再就业问题上很花了一番功夫,不但昔日上访省政府的情况大幅度下降,而且也实实在在那些破产企业下岗职工解决了很多问题,这一点省委省府都有目共睹,我相信省委在考虑问题时会结合你们唐江实际情况的。”
明知道是打官腔,也明知道肯定会引来尤莲香的白眼和不满,但是赵国栋不能不这样做。
前两天凌正跃和赵国栋一道慰问老干部老党员和军烈属代表时,两人在车上曾经无意间谈到了由于黄治中贪腐窝案引发的问题,干部调整上也积压了不少需要亟待解决,凌赵二人都一致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是开年之后首先解决的事务,甚至应该在春节前就解决,只不过时间已经逼近,实在来不及了,但已经安排组织部门在做一些前期工作,要力争在春节之后一个月内确定下来,也就是在十届人大召开之前敲定,避免影响到今年的工作。
这一波人事调整主要集中在厅级干部中,陈英禄上任伊始便要面对这样一道大菜,如何来做好,尤其是还有白一鸣这个新来且相当强势的副书记关注下,怎么来把这盘菜做得让人人都满意,很考校人的本事。
当然人人满意往往就是人人不满意,所以就不可能,但是的确已经有很多人都行动起来,开始相互传递信息和交换意见,也开始意向性的走动联络,尤莲香这一次大概也就归于此类吧。
不过尤莲香不是为她自己而来,而是为自己的副手柳子建。
虽然赵国栋和凌正跃在这个问题上有过一些沟通,但是都是在非正式场合下以一种顺便提及的方式来探讨,既没有集中到具体意见,也没有提出指导性的看法,两个人的观点也肯定还有一些差异,当然赵国栋也感觉到了似乎凌正跃的明确观点就是调整要有利于经济发展这个观点,这和陈英禄的意见也比较一致,估计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也有过一些意见交流。
柳子建能力比较均匀,可能他作为尤莲香的助手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也的确帮尤莲香分担了很多,所以尤莲香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来举荐柳子建,赵国栋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自己现在的位置不太好就某个具体职位发表意见,如果一定要做,那也是选择某个“偶然”机会与白一鸣或者陈英禄交换意见,尤其是陈英禄。
“国栋,你和我实打实的漏个信儿,这一次像柳子建有没有可能……”尤莲香显然对赵国栋的说法不太满意,径直道。
赵国栋苦笑着揉揉脸。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如果自己真要专门去为柳子建撂下脸去和白一鸣或者陈英禄说一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或者自己在常委会上专门提一提,也不是问题,但是这未免太小题大做显得不合适了。
“尤姐,我如果说没有可能你肯定觉得我这人变了,太虚伪了,但是尤姐,这一波变化很大,我有我的想法,凌书记有凌书记的观点,这还牵扯到老白和陈英禄他们的意见,我不想给你许什么承诺,但是一定要我说,我觉得也许你的调整可能性没准儿还大一些。”
尤莲香和刚刚进来的尤惠香都是吃了一惊,显然被赵国栋这个说法给震住了了。
不过尤莲香很快就镇静下来,沉声问道:“金大江要走?”
“各种可能性都存在,陈英禄对你印象很好,白一鸣也知晓你的名声,这是你的优势啊,不管金大江走不走,我觉得你该多考虑一下自己。”赵国栋淡淡笑道:“我不是说你要去跑官要官,但是理性的适度的向领导展示自己或者说推销自己,现在并不算是什么出格举动,当然我是说在适当机会下,这种机会也可以是自己寻找和创造的,对不对?”
尤莲香微微蹙起眉头,她觉得今天把惠香叫到一起有些失策,有些事情即便是亲姊妹也不合适,像赵国栋有些话似乎就不好讲得太明,自己似乎在这方面悟性怎么也变得迟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