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办就可以,不必事事过问他。
苏禧将瓷瓶回来,应过一声不再赘言,沉默往他伤口上撒药粉,又用干净的白色棉布仔仔细细地帮赵雍包扎好了伤口。到得这时,赵雍额头已覆上一层薄汗。
她取了帕子要替赵雍擦汗,被他抬手挡了一下,示意不必。苏禧不勉强,同他小声道:“正好明日我要出府去帮明月妹妹抓药,可以把王爷那份一起抓回来。”
“那药只说是我自己身体不适要喝的,且我亲自煎。煎好的药搁在房里,王爷记得过来喝便是了……”她沉吟中说道,“伤口深,得将养一阵子,要避忌……”
赵雍试图起身,被苏禧摁住肩膀。
她冲他摇头,忧心般道:“王爷现在这样子,实在不宜乱动,您休息吧。”
先前安安静静看苏禧做着这些事,直到此时,赵雍终于一笑:“先前听说你替人诊脉,倒是不觉得什么,今日得见才知有模有样……当真很像是一位大夫了。”
苏禧拉过锦被替他盖好,也笑道:“不瞒王爷说,这其实是妾身初次帮别人包扎伤口……不过略懂一些皮毛罢了,若有其他问题,只怕王爷仍得去找真大夫。”
赵雍问:“你爹以前也是大夫?”
苏禧应了一声,平静说:“但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和娘亲便去了。”
“王爷休息吧。”她似乎没有要和他聊天的欲望,一边拾药箱一边说,“待会我出去吩咐丫鬟帮王爷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至于其他这些……王爷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她直接把麻烦推回给了赵雍自己。
赵雍一笑,颔首道:“是,今日多谢……许姑娘了。”
府中下人管苏禧叫刘夫人,以许莹绣被赶出刘家前的身份相称,是王爷还未完全承认她身份的意思。赵雍却管她叫做许姑娘,是完全不理会她出嫁与否这件事。
对于这个称呼,苏禧微微惊讶的模样,复低眉一笑,拎起药箱,镇定道:“妾身多年之前便已不是能被人叫做姑娘的了,王爷万莫打趣我。”
把药箱重新放好了,出去交待过丫鬟几句后,苏禧折回了房间。她自己动手拖过一张小塌到了床边,翻找出来一床被子,今天晚上便准备这么将就着和衣而寝。
赵雍本已合眼,听见动静又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缩着身子躺下来的苏禧问:“怎么不上来休息?”
苏禧转过脸望向赵雍道:“王爷身上有伤,妾身夜里睡觉不安稳,万一不小心磕碰到便不好了。何况……妾身斗胆猜一猜,王爷也非外人口中那般风流人物罢。”
赵雍淡淡反问:“你又了解我什么?”
苏禧噤声,默默转过身,悄声道:“已经很晚了,王爷快休息吧。”
这个样子,反倒像是她怕他会真的做出些什么来。
赵雍不由失笑,却也闭嘴径自睡去了。
翌日,赵雍一觉醒来时,原本躺在床榻旁的人已经起身,且将一切都拾妥当。他才发觉自己夜里睡得过分安稳,暗暗思忖是受伤缘故还是那药粉有猫腻……
苏禧独自从外面掀开帘子走进来,见赵雍醒了,当下与他请个安。赵雍敛思绪,听到她问:“王爷可是要起身了?”他略点一点头,看着苏禧转身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