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力道渐重,贺齐仍旧不准备给苏禧挣脱的机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充满调戏意味的话叫他脸上浮现几分不耐烦。贺齐沉声问:“你这么希望别人知道?”
“别人?”苏禧微笑重复他的话,见他不放手,直接拿另一只手抚上他的手背,是要去摸去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多再加一个寿春郡主,算很多人吗?”
在苏禧的手指划过贺齐的手背时,他如遇滚油般松开她的手臂,将手了回来。一触即分,却残留一抹腻滑感觉,令人莫名不自在,贺齐板着脸略定一定心神。
重获自由,苏禧揉着发疼的手腕,又取笑贺齐:“还以为将军是对我余情未了,打算死也不放手。合着其实这么怕我碰你?还是担心我碰一下你会有身孕?”
“有话直说。”贺齐不理她废话。
苏禧一笑:“哪还有话说?反正你不都听见了?”
那是指她和李怡说的那些了。
撇开了夫妻之实,贺齐复想起那句“他早是我的人”,额角青筋顿时间跳了跳。
“长公主若想玩,自有大把的人乐意作陪。”贺齐字字清楚对苏禧道,“怒贺某不识抬举,也不识好歹,只能辜负长公主一番美意。”
刚刚拒绝李怡的礼物时,也是差不多的话。苏禧笑笑:“贺将军,我觉得,您下次还是换个有诚意点的说辞,一套话说几遍不觉得太过敷衍吗?”
贺齐只说:“若长公主不走,那贺某唯有先告辞了。”
苏禧从马车上下来了,人立在路边,瞧着马车走远,勾勾唇,又有了新的主意。
被贺齐请到了京城来小住的老友名叫冯道,比贺齐小上两岁,今年也不过是二十四岁罢了。他身形不如贺齐般高大,样貌也只是周正,却没有贺齐的生人勿近。
冯道在将军府住下后,贺齐身为朝臣自有许多事要忙,他便自己安置自己,在将军府也无疑自由出入。这个冯道平常没有太多的爱好,吃茶听书算得上是一项。
虽说从前是在jūn_duì 里面混的,但有点小爱好也不稀奇,何况这项事既好消遣也好打发时间。冯道这一段时间,每天无事便会到城中的老宋茶楼去消磨时光。
这日午后,同过去没有差别,冯道又到茶楼来。因为近来他来得颇为频繁,兼手里有银钱还算是大方,掌柜的每每都帮他预留好位置,今日那位置却叫人占了。
先时和苏禧在将军府有过一面之缘,冯道瞧见了人便认出了她。冯道到楼上来,苏禧也很快看到了他,当下站起身。这个样子,反而像是专程奔着他来的。
冯道走上前,离得近,愈能够辨得清楚眼前之人容貌。自打上次听闻贺齐碾死舞阳长公主的狗不补偿的事情,在冯道的心里面,已然多少认定她和贺齐有什么。
此时面对这位长公主,冯道哪怕暗暗打量,也无非是出于一种好奇,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了。眼前的人出身那般尊贵,且不去论样貌,光瞧气质便知金枝玉叶。
不止气质,样貌同样是好的,致的眉眼间更透着张扬与大气,意味着不是脾气温和的人。冯道认为能理解,众星捧月中长大,焉会柔弱又或处处小手小脚?
“冯将军,请坐。”苏禧好脾气的笑着道。
暗暗打量她一番的冯道听言,不客气的坐下来:“谢过长公主。”
感觉到冯道应是一位明白人,苏禧开门见山说:“今天来此处找冯将军,确实是有些事情,或许冯将军可以帮得上忙,希望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