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向来惜命,刺杀之事令他大为光火。论起来,他是大皇子,张家如今也算坐稳了这个位置,还有敢犯下这种事的人,本身十分蹊跷,容不得他不多想。
如今想要取他性命的、且真的敢直奔他而来的人,在张景看来,除去张诚一派不会再有其他的。一旦他丢了性命,那么那个位置,毫无疑问是他这个弟弟的了。
事实明晃晃摆在眼前,岂容狡辩?张景在死里逃生之后,首先便到了张寿面前,请求彻查这次的刺杀。儿子性命遭到威胁,说不好是什么情况,张寿自然要查。
原本张景和张诚便明里暗里针锋相对,经此一遭,张景越发看张诚这个弟弟是眼中钉、肉中刺。张诚得知张景在张寿面前暗示刺杀同他有关系,也是有些想法。
纵然再怎么看张景不顺眼,在自己明显得势的情况之下,张诚不曾想过要派人去刺杀他,因为完全没必要。偏偏张景急吼吼给他扣帽子,他倒怀疑是不是做戏。
老三才犯了事,被他们父皇揪着发作一顿,连带张景这个大哥也遭殃。张诚想着他若是急于挽回局面,棋走险招很有可能。假如不是这样,那便是有人在挑拨。
张诚思来想去,同底下的大臣们也商量过,终是倾向于是张景在演戏。何况他们暗中去调查时,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对方如此,张诚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客气。
张景遭遇刺杀之后,力全都放在这些事情上面,对苏禧难忽略了。这么过去半个月,始终都没有抓到张诚的把柄,他郁郁中想起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忽视。
因是心情不好,张景是想找苏禧寻求安慰。听底下的人禀报说她在御花园,张景寻过去,远远看见荷花池旁的人忽然一头往水里栽,又被蹿出来的人拉了回来。
观此人的身形,高高大大,分明是个男子。张景刹那怒从心起,等到定晴一看,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张诚,更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疾步走得过去。
到得近处,看清楚张诚把娇娇软软的人抱在怀里,张景一时觉得头顶发绿,一时觉得遭了欺骗背叛,怒气冲冲到一张脸都憋红了。张诚看到他,表情十分淡定。
张景的那一些把戏,对他没有造成大影响,按照说法,张诚是不必太理会。只是心觉过去忍让太多,才叫张景把他小看了,张诚便想要给这个人一些教训。
张诚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低声抚慰,仿佛当张景不存在一般。张景气得思绪错乱,劈手想要将人抢过来,却被张诚轻松带着人避开,不给他机会。
“夏姬,过来!”张景怒道。
苏禧倚在张诚的胸前,眼中泪花闪烁,脸色苍白,悲悲戚戚朝张景望过去一眼。
一眼之下,她回视线,张诚感觉到她抓着自己衣裳的手力道重了些,不由心生爱护之意。他看向张景,挑一挑眉:“大哥不是遗弃了夏姬么?这是做什么?”
张景一怔,想着是否因为小产之事,自己对夏姬疏忽,才叫张诚有机可趁,但不管怎么样,夏姬心里始终是有他的!他往前一步,软下语气:“夏姬,快过来。”
苏禧依偎在张诚的怀里,看不出想要走向张景的意思。她抬眼望向了张诚,拿背向着张景,细声道:“我如今只信二郎,只望二郎莫要负我,叫我心伤……”
张景在此,张诚自立时间应下了说:“夏姬,你信我绝不是那等负心薄幸之人,绝不会做负你之事。”他余光觑着张景,握住苏禧的手,温声软语,一哄再哄。
“好你个夏姬!好你个老二!”张景气得胸闷厉害,喉头一甜,禁不住便吐出一口鲜血,脚下虚浮不稳。他气极反笑道,“有我在,你们休想有一天好日子!”
刺杀之事连同夏姬的事,张景只觉幡然醒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说不得,他这个二弟也是早就觊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