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傅似玉心底多少慌乱也不确定,但是看到自己娘亲的反应,她感觉自己跟着平静不少。不知为什么,哪怕还没有听到解释,她已经觉得这其中恐怕有误会。
傅二夫人默了默,才说:“当年的事情,娘也不是十分清楚。娘和二爷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进傅家,娘才晓得二爷当时心里其实是有别人的。”
“后来知道,是谢家的那位小姐。娘尚在闺阁中时,也同她见过几面,很是一个美人呢。那些年,偶尔曾听说过,向谢家提亲的人快把谢家门槛都给踏破了。”
“可惜,谢家罹难,一夕便倒了。记得当时听闻过,谢大人在狱中去世,谢夫人没多久也……便只留下她一个人。大约是那个时候,二爷和她走得近了一些。”
“当年,娘知道她和她的女儿时,和二爷提过,让把人接回国公府来。到底也是你爹的血脉,不好这么在外头的。二爷去接人,她却不肯答应……才这样的。”
“这么多年,娘也不清楚,她竟给自己女儿取似锦这个名字么?想来……是很遗憾没有和二爷走到最后罢。如果谢家不曾出事,或许可以得偿所愿罢。”
话说到最后,傅二夫人也像是颇为感慨。傅似玉听着这些话,隐隐的明白过来,傅似锦的娘和她爹爹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晓得这人的存在?
“既然她是……为什么如今会在定远侯府呢?对着外头还自称是定远侯府的表小姐……咱们国公府和定远侯府,似乎没什么来往的。”傅似玉想着,不由问。
傅二夫人轻叹一气:“黎家,当年和谢家关系很亲近。”
“原是如此。”傅似玉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前一阵子,她到福善药堂,使人送好些五福安神汤给爹,且特意留的傅家二小姐的名。娘,女儿担心,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有些不好的想法?”
见傅似玉忧心忡忡,傅二夫人伸手帮她把颊边碎发别到了耳后,捏一捏她的脸,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她一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哪里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到自己娘亲这样的话,傅似玉握住她的手嗔怪:“娘亲就是太过善心了些。”
傅二夫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你一样是小丫头,怎么和娘说话的?”
傅似玉相信了傅二夫人的话,不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娘亲做错了事。她想着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该牵扯到他们才是……何况如今这样,好好过日子才重要。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她觉得,自己需要找机会再去和傅似锦聊一聊。这其中肯定是有一些误会,把误会好好解开了,想必傅似锦不会继续钻牛角尖,也能放下。
傅二夫人见来时满脸凝重的女儿脸上变得释然了,晓得自己的话她都信了,一时既满意又欣慰。她的好女儿,当然是和她最亲近,她的话肯定会听。
傅似玉陪着傅二夫人坐一阵,尝一尝新鲜的枇杷,确实甜,心里变得松快。临到要走了的时候,想起傅二爷,她悄悄问:“爹那边……没有关系吗?”
“她是你爹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傅二夫人平和说道,“不论二爷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只是到时候,不知会不会委屈了玉儿,娘亲舍不得你受委屈。”
这是说,若傅似锦认祖归宗,她得喊这个人姐姐。
傅似玉笑着摇摇头:“玉儿不委屈。”
黎永成回到了侯府,直接去外书房。未出片刻的时间,随从在门外禀报,说表小姐来了,他便把人放了进来。没有什么事情,她不会来这地方,他心里头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