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受到气机牵引,铿锵出鞘。
萧煜在同时踏出一步,破阵子落入手中,手中长剑前指。
庶人剑,一人一剑,天下之事,无非一剑之事。
对于已经不算庶人的萧煜来说,他已经与庶人剑愈行愈远了。
哪怕他曾经拥有这一剑,这一剑帮他渡过了无数次险死还生。
他也只能与徐林在沙场上决一个胜负,而不是一剑了之。
萧煜不再是庶人,没了庶人剑的精气神,可这不意味着他没了儒门三剑。
庶人剑之上还有诸侯剑!
如今的萧煜,已然是西北的一方诸侯。
萧煜五指轻轻握住剑柄,轻描淡写的一剑。
出手轻描淡写,剑势却已然势若泰山。
只是萧煜这一剑还不算完整,已有其形却无其神,只能算是半剑。
虽然只是半剑,却已经破去王东勒的庶人一刀。
这一次,王东勒连与萧煜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残余的剑势落在王东勒身上,王东勒周身爆裂开无数鲜血。
这次王东勒已是奄奄一息,再也爬不起来。
萧煜不再看他,而是抬头看着阴霾天空,同时伸出手似是要抓住漫天呼啸的寒风,感慨道:“朔风凛冽风雪急,原是仇人刀剑来。”
萧煜低头瞥了眼躺在地上不动弹的王东勒,轻声道:“刀来了,剑呢?”
冰河之上有一黑衣剑士从下游逆流而上。
黑衣剑士腰间悬剑。
萧煜平淡道:“自恃天人境界,想要来杀我?还是要救这个王东勒?”
已是天人境界的黑衣剑士漠然笑道:“你竟然没带紫水阳,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朔风中不知何时夹杂了雪粒,有雪将至。
一袭锦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萧煜反手握着破阵子,“上次在西凉州,我就想杀你。”
黑衣剑士冷笑一声,右手按上剑柄后微讽道:“杀得了吗?”
萧煜手中破阵子挽了个剑花,望着这位剑宗第四剑奴笑道:“杀过之后才能知道。”
在萧煜身后百里外。
公主殿下林银屏披了一件白色狐裘,腰佩双刀。
她有些忿忿,对身边的慕容抱怨道:“刚答应我以后什么事都会知会我一声,可这次又是一声不吭的自己孤身涉险。如果不是我凑巧得知他来了这儿,恐怕又要被他瞒了过去。”
慕容神情柔和,微笑道:“萧煜也是一片好意。”
林银屏仍旧是轻哼一声,握了自己腰间双刀,愤愤道:“对我说的话从来都左耳进右耳出,独断专行,他要是能做皇帝,肯定是个听不进逆耳忠言的昏君。”
慕容忍俊不禁道:“哪有这样说自己未来夫君的,要是在大郑,一帮假道学还不得戳你的脊梁骨。”
林银屏不屑道:“那就让他们看看本宫的双刀。”
慕容嘴角翘起,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我看你和萧煜倒是恩爱的很。”
林银屏撇过脸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顾左而言他,“回头再跟他慢慢算帐。”
慕容轻轻一笑,男女之间的账,是能算得清的?
不过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叶夏不漏嘴的那件事,慕容的心情又有些莫名烦闷。
当年秋叶家里还给他订过一门亲事。
慕容本就是卫国慕容家出身,对于五大世家中的事情自然要比外人要清楚太多。与秋叶年龄合适又门当户对的,除去自己,就只剩下一个张雪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