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申时时分,这戏才算落幕,戏班班主袁世卿亲自过来拜见王妃。
袁世卿今年刚到而立之年,面白无须,是一等一的美姿容,若是换上旦角扮相,比女子还要妩媚勾人,可称是绝色。只是经历过东都之事后,袁世卿就不再登台,只是在幕后培养新人。
林银屏笑道:“袁老板起来吧,不必这么多礼,最今天的戏不错,本宫很满意。”
墨书端着一个托盘,揭开上面的红绸子,是清一色的小金元宝,大概有百余两左右,折合银子一千余两,算是不小的赏钱了。
袁世卿起身后双手接过托盘,躬身道:“谢王妃赏。”
林银屏笑了笑,“十五元宵的时候还有一场,也要劳烦袁老板。”
袁世卿的腰弯的更低,恭敬道:“不敢称劳。”
林银屏挥了挥手。
袁世卿仍是保持着双手端托盘的姿势,向后徐徐退去。
送走了这帮心思各异的贵妇人,林银屏带着满身疲惫回到明园,发现萧煜不知何时已经从守心斋回来,此时正在抱着萧玄,放下了平日里西北王的威严,完全是慈父姿态,逗弄着儿子,萧玄也不怕父亲,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颇有大气。
看到这幅难得的父子温情画面,林银屏的表情随之柔和下来,她一直都怕父子两人重蹈萧煜和萧烈的覆辙,如今看来,倒是没这个必要了。
看到林银屏回来,萧煜倒是有些许尴尬,赶忙把儿子放到一旁,自己正襟危坐,又重新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
毕竟礼法有云,君子抱孙不抱子。没有人的时候,萧煜还能抱抱儿子,在人前,则是万万不能的,非但不能抱,还要摆出当年萧烈那般严父姿态,所以被林银屏看到这一幕,萧煜也多少有些尴尬。
王爷有诸般思量,可世子殿下却是不知道这些的,本来玩得正开心,却见父亲忽然不理自己了,愣了一小会儿后,大眼睛瞬间蒙了一层薄薄雾气,嘴巴一咧,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张开两只小手,朝着不远处的娘亲要抱抱。
心疼的娘亲急忙把世子殿下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拍打,一边柔声抚慰。孩他爹只能识趣地走开,免得再被妻子埋怨。
萧煜走出屋子,稍微活动了下身体,留守中都的伥鬼出现在萧煜身后,双手呈上一封密信,低声道:“王爷,是蓝先生的信。”
萧煜接过信,没有急着拆开,轻声道:“里应外合,一个齐云是不够的,太清宫之变,本王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关于另外一个内鬼,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伥鬼面无表情说道:“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