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五弦琵琶、竖箜篌、哈甫、羯鼓混合的音乐声越来越快,薛小月的身姿转动得也越来越快,杨峥只觉得连飞奔的车轮都觉得比她缓慢,连急速的旋风也逊色了,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
其他女子这时,也是两脚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全身彩带飘逸,裙摆旋为弧形,随着薛小月旋转舞动,六人越来越快,众人几乎看到了西湖河畔一朵朵盛开的莲叶,随风舞动。
舞衣轻盈,如朵朵浮云,艳丽容貌,如盛开牡丹,回眸一笑干娇百媚干娇……?杨峥自言自语的道。
“这是什么舞,怎么这般好看?”花和尚一脸的痴迷模样,只是他一身僧人打扮,怀抱着姑娘,一脸色迷迷的模样,着实显得不伦不类。
这是,据云:“开元初,贡锁于铠、水精杯、玛瑙瓶、鸵鸟卵及越诸、侏儒、胡旋女子。”但真正传入中原的是在北周时候。
当年北周武帝宇文邕派使臣携带重礼西出玉门关,向突厥可汗求婚,请求娶精通音乐舞蹈的阿史那公主为皇后。当时突厥在准噶尔盆地一带,是西域一个强大的部落,控制了西域城邦诸国,因突厥可汗也正想与强大的北周结好,所以应允了亲事。可汗深知女儿酷爱音乐,便将一支由龟兹、疏勒、安国、康国等地组成的三百人的庞大的西域乐舞队,作为陪嫁送至长安。其中有著名的龟兹音乐家苏祗婆、白明达和白智通。他们带来的乐器有五弦琵琶、竖箜篌、哈甫、羯鼓等,还有很多的舞女,于是在中原流行?风靡一时,在宫廷尤为流行,为男女最为喜爱的交际舞蹈,长安人人学旋转,学胡舞成了一时的风尚。大约五十年的时间盛行不衰。后被唐玄宗欢喜,便在中原发扬光大,经过宋元后,因战乱不断,很少有人会跳了,我本以为这种舞曲已经绝迹,想不到在红袖招里,竟能看到如此高超的舞曲,实在不虚此行啊?“朱目詹轻摇着纸扇,盯着台上的薛小月笑着道。
于谦道:“朱公子果然好学识,此等来历我等是万万不知的?”
花和尚笑道:“这个,花和尚我也是不知道的?”说完,忽扭头道:“杨公子,你知道么?”
杨峥没想到才刚刚认识的花和尚如此照顾自己,呵呵一笑,道:“这个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也是一星半点,可比不了朱公子知道的那般详细了?我知道的,也仅听说而已。当年杨贵妃不仅姿容绝代,还擅长吹笛、击罄、弹琵琶,能演奏很多曲调,甚至专业的乐工都比不上她。唐玄宗在骊山西绣岭上专门为她建造了一座翘角飞檐、造型华丽别致的“吹笛楼。”杨贵妃会跳各式各样的舞蹈,她跳起快速多变的的胡旋舞来更是多姿多彩,绝无伦比,唐玄宗为之倾倒。有一次,杨贵妃领着一群胡旋女在玄宗面前跳起快速多变的,她们穿着彩虹一样美丽的衣裳,戴着饰有变幻无穷的翡翠花冠,姣美的身姿旋转起来象柳絮那样轻盈,玉臂轻舒,裙衣斜曳,飘飞的舞袖传送出无限的情意,唐玄宗看到高兴之处,接过鼓棰,忘乎所以地为贵妃击鼓,竟把羯鼓都击破了!“
“我想当年唐玄宗看到的样子,怕是和今日的差不多吧?”段誉望着台上转动如飞的舞姿,自言自语的道。
只是丝竹声越来越快,六人也鼓乐声中越转越快,看的人眼花缭乱,却也忍不住不看。
如此这般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听锵锵锵几声急促的声音后,一记“锵”的回音响起,六个女子也那一刹那,全身彩带飘逸,裙摆旋为弧形,这正是旋转的瞬间姿态,最高绝技“回风乱舞当空霰”。
琴声刚落,场上便一片宁静,无人说话,谁都睁大双眼看着台上,仿佛一眨眼就错过了那精彩的一瞬间一般。
许久,雷鸣般的掌声,吆喝声络绎不绝,涌动的人头,仿佛对我宣告着今晚红袖招是整个杭州城最热闹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群劲装的弥勒教教徒悄无声息走了进来,因为人多,太过喧闹,谁也不曾注意有人会从这里进来,那些下人便是看见了,也以为是从何红袖招梳拢慕名而来,所以对于走进来一些人,尤其是一些男人,他们实在是见怪不怪了。
大堂里呼喊上兀自响个不停,人人都叫嚷着薛小月的名字,低于默默渗透在其中的弥勒教徒,谁也没留言,准确的说是谁也没在意。
“当!”
一声清脆的锣鼓声,那gui公再一次站在了台上,弓着身子对众人抱拳笑道:“诸位,老爷、公子、相公、贵人,薛姑娘是我们红袖招的花魁,自小熟练琴艺,今日除了舞姿之外,还要展一展自己的琴艺,还请诸位老爷、公子、相公配合一下?”
话音一落,便听得咚——”的一声清响,琴声清脆悦耳,听得人心头一动。
杨峥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有些本事?“
于谦则眯着双眼,心道:“想不到小小的红袖招,竟有这等女子?“
朱目詹摇着纸扇,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仿佛有几分陶翠。
整个大堂,因那一记如同之音的琴声,刚刚还杂乱无比,喧闹无比声音便都停了下来。
“这花魁果然有些本事啊,可惜和尚没能看到真人?”花和尚喃喃道。
台上因这一记琴音,其余五个花魁和那gui公,纷纷退到了一旁,昏黄灯光下,一道白色的帷帐落了下来,帷帐虽风而动,帷帐内曼妙的身段清晰可见,唯独那面容显得若隐若现,让人好不爽快。
“杨公子,这花魁倒是对那句好奇害死猫深有体会啊,这帷帐一拉,未见其人,未闻其声,还不吸引了那些臭男人的眼球。
杨峥看着帷帐里,若以若现的影子,再听了花和尚的话儿,嘴角微微一翘,一抹笑意从眼里闪过,笑道:“不这样,怎么能让那些臭男人心甘情愿的掏出口袋的银子呢?这女子小小年纪,对男人心思可把握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