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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一个朝代,哪一年,哪一月,皇帝老儿要修建北京城了,就下了一道圣旨:城门楼子要九丈九高,要盖得楼上加楼,要盖得檐子象飞起来一样。管工大臣召集了全城八十一家包工大木厂,商量这件事。八十一家包工大木厂,也没做过这么大的工程,就又约齐了瓦木作老师傅们,商量这件事,到底人多主意多,没有几天,就画出样子来了。管工大臣瞧了画样,说:”可以吧。”皇帝老儿瞧了画样,说:”就这么修盖吧。”
可是,先盖哪一座呢?管工大臣是有主意的,先盖东面靠北那座城门楼。八十一家包工厂的掌柜的,是赞成这个主意的,他们心里明白:这座城门是地势偏僻的,皇帝老儿永远也不走过这里,就是样子差一点,也不要紧,管工大臣他能交的了差,我们就能赚足了钱。
他们商量好了要修建的那座城门,就是现在这座东直门修建这座东直门城楼,当然打起拱门着手,拱门起来了,紧跟着砌第一层城楼,第一层城楼起来了。周围二十四根大楠木明柱,中间包着一座四个城楼门,样子是不难看,包工大木厂高兴了,管工大臣心里也美滋滋的。
往下该起升斗了,升斗起来了,怎么瞧怎么觉得东北角高一点,怎么办呢?包工大木厂的掌柜的,赚钱的心盛,告诉工头说:”你们愣上椽子,也许椽子一压,就压平了。”工头心里疑惑,木工师傅也觉得不行,要撤升斗的尺寸吧,做升斗时候,又是按照规矩做的,一分一厘也不差,琢磨不出道理来,只好上椽子吧。椽子钉完了,再瞧,东北角更高了,木工师傅急得直出汗,拿尺量吧,怎么量也都够尺寸,木工师傅想不出道理来,工头也想不出道理来,反正东北角这么高,是没法苫背上瓦的。
大伙儿正在愁急的时候,就瞧有一个壮工,围着这个东北角来回转悠,木工师傅本来心里就烦,工头本来心里就急,都喝叱这个壮工,说:”大伙儿心里正着急呢,你瞎转悠什么!”这个壮工连哼也没哼,一转身直奔了脚手架,噌噌地就上了脚手架,大伙儿都瞧愣了,只见这个壮工到了脚手架顶头上,仿佛忽然一失脚似的,就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下面瞧的人,不由地喊了一声:”糟了!”再瞧,这个壮工,并没摔下来,一只脚正正落在东北角的椽子上,跟着一转身,抓着脚手架就出溜下来了。工头正要数说这个壮工,木工师傅也正要数说这个壮工,只见这个壮工,一转身就钻进人群不见了。
大伙儿正在猜想这个壮工:为什么愣冲冲地上了脚手架?为什么掉下来没摔着?为什么一声不哼就走了?大伙儿谁也猜不出个道理来。这时候,有一位木工师傅,忽然惊叫起来,说:”你们快瞧,城楼东北角怎么不高了!”工头和木工、瓦工师傅赶紧过来一瞧,可不是真不高了吗,上面还低了一个脚印哩!大伙高兴了,再找那个壮工,怎么也找不到了。大伙儿说:”这个壮工,一定是鲁班爷。”
城楼盖起来了,可是,那低下去的一个脚印,却始终也没垫起来。大伙儿说:”给鲁班爷留下这点古迹吧。”
对于北京城多余牛毛的城门,也先并不知道那一道城门可以突破,只是凭着感觉选择了东直门。
东直门外,也先正在做出部署,对于攻打城池蒙古人有的是经验,虽说经验并不高明,但这些年几乎攻无不克,主要是得益于蒙古骑兵的快速机动能力,这使蒙古军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然对敌方个别城池形成围攻,而处于守势的对方则只能分兵驻守各城,这样蒙古军总是可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个个击破。
眼下他就是做出这样的布置,这次带来的骑兵不少,但想要攻下这种北京城还是不容易的,所以他决定先用三千兵马攻打城池,一旦打开了城门,再用骑兵冲进去,把对方冲散力量,然后找到对方薄弱的地方,发动攻击,这素来是蒙古骑兵最擅长的地方,也是最厉害的地方,他相信他能做得最好,等对方溃败后,再一鼓作气,狠刹猛杀一阵,这样一来,既可以威慑敌军,又能趁机摧毁了对方的有生力量,可以说这套攻击法子,在他眼里是最完美的。让他甚至产生立马攻下北京城的感觉,但感觉毕竟是感觉,眼下的进攻还没发动,胜败就是个未知之数,他虽没将这次留守的明军放在眼里,但毕竟人数上还是不少,万一再来个神机营,三千营什么的,自己这一万多人马,未必能抵挡得住,所以他还是很小心。
此时一匹战马疾驰而来,也先只是扫了一眼,就提马上前道:“怎么样,打探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