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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4章:大道之行也(2 / 2)

这番话儿虽洋洋洒洒,却的确是说政务,让黎利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人看样子不是与那帮迂腐的读书人有所不同,朕且听一听。”


有了这个心思,便在龙椅上落了座,端起一杯茶汤喝了一口,微微闭上了双眼。


在宫中做事,讲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皇帝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老太监看在眼里,见皇帝心气儿平复了下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翻开另外一折,继续念道:“臣闻天下之事,虑之贵详,行之贵力,谋在于众,断在于独。汉臣申公云:“为治不在多言,顾力行如何耳。”臣窃见顷年以来,朝廷之间,议论太多,或一事而甲可乙否,或一人而朝由暮跖,或前后不觉背驰,或毁誉自为矛盾,是非淆于唇吻,用舍决于爱憎,政多分更,事无统纪。又每见督抚等官,初到地方,即例有条陈一疏,或漫言数事,或更置数官,文藻兢工,览者每为所眩,不曰“此人有才”,即曰“此人任事”。其实莅位之始,地方利病,岂尽周之?属官贤否,岂能洞察?不过采听于众口耳。读其辞藻,虽若灿然,究其指归,芒未有效。此其久也,或并其自言者而忘之矣。即如昨年,皇上以虏贼内犯,特敕廷臣,集议防虏之策。当其时,众言盈庭,群策毕举,今又将一年矣,其所言者,果尽举行否乎?其所行者,果有实效否乎?又如蓟镇之事,初建议者曰“吾欲云云”,当事者亦曰“吾欲云云”,曾无几何,而将不相能,士哗于伍,异论繁兴,讹言踵至,于是议罢练兵者,又纷纷矣。


臣窃以为事无全利,亦无全害,人有所长,亦有所短,要在权利害之多寡,酌长短之所宜,委任责成,庶克有济。今始则计虑未详,既以人言而遽行,终则执守靡定,又以人言而遽止,加之爱恶交攻,意见横出,谗言微中,飞语流传,寻之莫究其端,听者不胜其眩,是以人怀疑贰,动见诪张,虚旷岁时,成功难睹。语曰,“多指乱视,多言乱听!”此最当今大患也。伏望皇上自今以后,励精治理,主宰化机,扫无用之虚词,求躬行之实效。欲为一事,须审之于初,务求停当,及计虑已审,即断而行之,如唐宪宗之讨淮蔡,虽百方阻之,而终不为之摇。欲用一人,须慎之于始,务求相应,既得其人,则信而任之,如魏文侯之用乐羊,虽谤书盈箧,而终不为之动。再乞天语,叮咛部院等衙门,今后各宜仰体朝廷省事尚实之意,一切奏章,务从简切,是非可否,明白直陈,毋得彼此推诿,徒托空言。其大小臣工,亦各宜秉公持正,以诚心直道相与,以勉修职业为务,反薄归厚,尚质省文,庶治理可兴,而风俗可变也。伏乞圣裁。


黎利恩了声,这番话儿倒也不难理解,天下之事,虑之贵详,行之贵力”,“毋得彼此推诿,徒托空言”。世上事发现问题易,解决问题难。生活中本不乏动嘴之人,指出问题时洋洋洒洒,谈及解决之道,却往往泛泛而谈,无从着手,或即便解决一难,又滋生另一难,结果不免问题周而复始,变老生常谈。考虑不周详,行动难免不力,徒成空言。振纪纲要“刑赏予夺,一归之公道,而不必曲循乎私情”,“法所当加,虽贵近不宥,事有所枉,虽疏贱必申”。奖赏惩罚,要归于公道,升职罢黜不能徇乎私情,要有统一的标准,这也是现代社会所一致提倡的法治而非人治。触犯法纪,虽地位尊贵亲近之人也不能原谅;处治不当,虽疏远卑贱之人也必申冤。核名实要“毋徒眩于声名,毋尽拘于资格,毋摇之以毁誉,毋杂之以爱憎,毋以一事概其平生,毋以一眚掩其大节”。这一段话高度精练了考评官员的标准:不能执迷于名声,不能局限于资格,不能因他人的毁誉而动摇,不能以一事评定一人的一生,不能因一个过失而抹杀他的功绩。这的确是眼下需要解决的一件大事,自柳升战败后,不少官员开始贪图安逸,一反面抱怨朝廷不公,另一方面却做着中饱私囊的事情,而且办事,一开始就没考虑周全,听到有人说什么就马上实行,没等见效,又因人言而止。弄得大家疑虑不定,旷日持久,难见成效。此人主张,今后“欲为一事,须慎之于初,务求停当,及计虑已审,即断而行之。”就是考虑好了再干,干就要干到底的态度,算是说到了黎利的心坎上,是以黎利难得的叫了声好。


老太监见皇帝出声叫好,彻底放下心来,这些将奏折彻底打开了,微微停顿了下,又念开了。


“臣闻人主以一身而居乎兆民之上,临制四海之广,所以能使天下皆服从其教令,整齐而不乱者,纲纪而已。纲入网之有绳,纪如丝之有总。诗曰:“勉勉我王,纲纪四方”。此人主太阿之柄,不可一日而倒持者也。臣窃见近年以来,纪纲不肃,法度不行,上下务为姑息,百事悉从委狥,以模棱两可谓之调停,以委屈迁就谓之善处,法之所加,唯在于微贱,而强梗者虽坏法干纪而莫之谁何。礼之所制,反在于朝廷,而为下者或越理犯分而恬不知畏,陵替之风渐成,指臂之势难使。贾谊所谓跖戾者,深可虑也。然人情习玩已久,骤一振之,必将曰:“此拂人之情者也。”又将曰:“此务为操切者也。”臣请有以解之,夫狥情之与顺情,名虽同而实则异,振作之与操切,事若近而用则殊,盖顺情者因人情之所同欲者而施之,所谓“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者也。若狥情则不顾理之是非,事之可否,而惟人情之是便而已。振作者谓整齐严肃,悬法以示民而使之不敢犯,孔子所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者也。若操切则为严刑峻法,虐使其民而已。故情可顺而不可狥,法宜严而不宜猛。伏望皇上奋乾刚之断、普离照之明,张法纪以肃群工,揽权纲而贞百度,刑赏予夺,一归之公道而不必曲狥乎私情,政教号令,必断于宸衷而毋致纷更于浮议。法所当加,虽贵近不宥,事有所枉,虽疏贱必申。仍乞敕下督察院查照初年所宪纲事理,再加申饬。秉持公论,振扬风纪,以佐皇上明作励精之治,庶体统正,朝廷尊而下有法守矣,伏乞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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