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起武将、翰林院、户部尚书的赞同,反对的人数也不少,徐有贞等十七位天之骄子以为不可许;工部尚书等五人以为封贡便,互市不便;都察院更是给了最严厉的对反,说什么一旦答应,便是辱没祖宗等等,不少官员亲自书逐一反驳。
起先双方还能碍于彼此的面子,彼此陈述赞同或是反对的理由,气氛还算不错,可不知是争论的时间过长,加兵部与内阁一直淆于群议,不知所裁激怒了都察院,一些科道的言官少不了说些过激的话儿来。
论学识、口才武将自不如这帮读书人,几个回合下来,武将一败涂地,有些甚至被那些官骂得抬不起头来,涵养好的倒也能忍耐,涵养不好,性子又急躁的的武将,被官几个之乎者也的一番痛骂,哪里忍得住,抡起袖子要动手打人了。
眼看好好的一个朝堂要沦为街头斗场所,皇帝顿时不悦,呵斥了几句,双方才怒气冲冲的停止了继续恶化的局面,但明眼人一眼看得出,有了这一番恶化,即便是众人都本着忠君爱国的心思谈论互市这件大事,但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的局面会不会出现什么争斗,所以,在首辅的建议下,定下了几条规矩,其一,武将不可动不动抡袖子打人,做到克制心头的怒火,而官说话也不能太过尖酸刻薄,更不能骂人。其二,谈论事情的时候,都本着为百姓,为朝廷着想,纵然有想法也要坐到有条例,不能看谁的嗓门大,谁说的凶听谁的。第三,武将若是想说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可以先商议好了,再寻一个读过书,口才还不错的将士来陈述。
这一番规矩定下,朝堂才算安定了下来,皇帝这才重新拿起了杨峥的奏折一事说了开来。
皇帝话音刚落,都察院顾佐率先走了出来,冲着皇帝拱了拱手道:“皇,微臣思来,互市一事关乎国体,不可轻易应诺,况且那鞑子生性狡猾,难保不会利用朝廷的仁慈,做出不利于朝廷的事情来,而朝廷因此而疏于防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还请皇帝三思!”这一番话自然引起了不少官员的附和。
皇帝嗯了声,将目光抬了抬,扫过众人后最终落在了英国公的脸,道:“张爱卿怎么看?”
“回陛下。”张辅也是有椅子坐的老臣之一,此时扶着绣墩缓缓起身道:“老臣以为,顾大人所言毫无道理?”
皇帝目光一闪,哦了声道:“此话怎讲?”
张辅道:“微臣通读杨大人奏折,对于杨大人的构想敬佩之致,杨大人在奏折指出,一旦开市,市多在边疆,如在大同者三,曰得胜堡、曰新平、曰守口;在宣府者一,曰张家口;在山西者一,曰水泉营;在延绥者一,曰红山寺堡;在宁夏者三,曰清水营、日卫、曰平虏卫;在甘肃者二,曰洪水扁都口、曰高沟寨”。这些互市之处,均由守边将领管辖。同时,每当开市期间,朝廷和蒙古可汗又共同派出jūn_duì 充当守市人员,维持市场秩序,“令各支虏酋各差—的当首领,统夷兵三百,驻扎边外。各镇各令本路副参等官,各统本支精锐官军五百,驻扎市场,市场多半设在边墙处,四周围以高墙,犹如“瓮城”,关内外各有—闸门,可以启闭,如此高的城墙,如此严密的部署,鞑子纵然别有心思,只怕也难有作为,再者边疆连年征战,草原已被破坏不少,不少牧民迫切需要原的物资,而获取原的物资无非是两种手段,即和平手段和战争手段。但靠战争掠夺的方式非但不能从根本解决蒙古内部资源匮乏的状况,还会给蒙古带来大量的损失,而我朝对蒙古封锁多年,这些年更是用了烧荒、捣巢等手段早已让鞑子畏惧,他们我们更期望和平互市,断然不会借此生出事端来,所以微臣以为顾大人担心是不切实际的担心?因这似是而非的猜测否决杨大人的构想,未免太过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