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初年,预修两朝实录转侍读,为人温厚简重,学术纯正,被士林所雅重,他外和内贞,谙于世故。每与人谈论总能耐心启发,循循善诱,在清流之颇有影响力,这次他反对的言辞最为激烈并占据了主导地位,他提出的十不可与五大谬的理由,其重要的有:一是“蹂躏我陵寝,虔刘我赤子“,二是“堂堂天朝而下与边臣互市,冠履倒置,损国家之重威“,三是“鞑子狡诈,出没叵测,我竭财力而辇之边,彼负约不至未可知也;或因互市而伏兵,若吐蕃清水之盟,未可知也;或互市毕,即入寇,入寇矣而嫁诿他部,未可知也;或以下马索价,或责我以他买,或望我以苛礼,未可知也;坠俺答狡诈之谋“,四是“大约岁帛数十万,得马数万匹,十年之后毕马少而我帛亦不继,将何以善其后“。杨峥虽不肯定此人的言辞,但不否认他的看法十分的准确,若非因自己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个时代,十几年的发展的确如他所言,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这一番言语至今在朝堂之呼声也高,很是厉害,相较苗衷“鞑子狡诈,出没叵测”而言,太zǐ_gōng 春坊司直郎高谷的奏折是一把杀人的刀了,此人交之高衷更是厉害,为人自幼聪慧,承家训嗜读不倦,且资质厚重,举止端庄。十岁入县学,成庠生,永乐三年十五岁举,永乐十三年登进士,年方廿五。选庶吉士,授书舍人。自此,宦海沉浮四十余年。仁宗洪熙即位,改任高谷为太zǐ_gōng 春坊司直郎,寻迁翰林侍讲,官儿不算小,更让人敬佩的是此人鄙浮华、乐俭素。为书时,尝奉旨往海印寺抄写佛经,遇雨辄褪靴卷裤,提袍赤足归,使同僚大为惊讶。官任侍读学士时,每赴公宴,总是用布头剪成新花样补缀在破锦袍,以至有人嘲笑为“高学士锦添花”,高谷不以为然,在这个做官做道德的年代,这样的人更可怕十倍,更别说他历官永乐、洪熙、宣德三朝正儿八经的三朝元老,影响力非同一般。
也不知高谷哪儿看鞑子不顺眼,在杨峥亲自率领五千将士偷袭王庭一战功臣的当晚,这位年过四旬的老头,愣是奏了一道犀利的奏折,较之杨峥的毫不逊色,杨士记忆极好,当着杨峥的面,将这奏折给诵了出来。
“夫夷、蛮、戎、狄,地在要荒,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强则侵叛。当其强也,以汉之高祖困于白登,孝军于霸;及其弱也,以元、成之微而单于入朝。此其已然之效也。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弛固守,为寇,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