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杨峥一向忠君的表现,宣宗甚至怀疑,这一套养生诀是否有用,眼看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宣宗坐不住了,不得不打发刘林去寻胡天师了。
在刘林与胡天师达成密谋的第二天,胡天师秘密见了宣宗,当然了出于对杨峥的信任,宣宗对丹药危害性还是存在一点质疑,毕竟是关乎自己的性命,容不得他不谨慎,面对皇的质疑,胡天师倒也没否认,并且大言不惭的提出了一种叫犬咬人引起的病症。大意是犬是疯狗。人被疯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只要听见一点声音,会抽搐痉挛,甚至听到倒水的响声也会抽风,所以有人把疯狗病又叫做“恐水病”。治疗这种疾病要以毒攻毒的法子,里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了毒。能不能用疯狗身的毒物来治这种病呢?当然可以,因为疯狗身的毒对自己种下的毒是最好的解药,同样的道理,丹药有毒不假,可毒药也是一种治病的解药,皇的身子骨要的是以毒攻毒,这一番闻所未闻的解释,让宣宗将信将疑,为了让宣宗取信自己,胡天师当即表示自己会尽快炼制一种新的丹药,效果会更好,服满一百曰,皇帝会病体痊愈。宣宗起先还有几分顾虑,可几日的胡来,身子骨着实虚弱的厉害,生怕再这样下去,难免引起群臣的警觉,再入宫一次,彻底断绝了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寻欢作乐的机会,当即寻了两个宫外女子试了试,结果这两女子非但安然无事,而且精神极好,被自己折腾了大半夜都不喊累的,这下宣宗算是彻底放下心了,当日便吃了一颗,不得不说这种重新炼制的丹药药性的确好了许多,刚吃下去觉得浑身热烘烘的,手脚也不再冰凉,寒冷的冬日,他也不觉得冷,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了,为了让群臣放心,他在第二日一早破天荒的来了一次早朝,处理了积压多日的政务,还借此机会罢免了一些无事生非的官儿,将往日i雷霆手段通过这一日的早朝彻底展现了出来。
良好的效果,让群臣大感放心,认为皇老人家已彻底走出了疾病,在这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宣宗算是彻底放开了,当晚胡天胡地了一回了,起往常完事后,浑身跟散了架子的感觉大不相同,这一次非但没有这个感觉,整个身子骨也轻松了许多,连平日不怎么吃的膳食也多了几倍。
种种良好的迹象让宣宗对胡天师的丹药深信不疑,他相信只要自己日日服用,定能药到病除的,为此每日的黄昏,他便会派刘林赶往的胡天师的丹药房取每日一颗的丹药,对于这种神无的丹药,宣宗已有了离不开的感觉,每日不吃一颗便觉吃什么都不香,做什么都没劲儿。唯有吃了丹药,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
这种良好的效果,往往一夜风流后的早晨,宣宗总会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女子问道:“朕昨晚可精神”
那些女子总是羞红着脸,说了声:“皇可十几个男人都精神?”
每次这个时候,宣宗总显得十分高兴,为了辨别真假,他连太监都不放过,笑着问道:“你们看朕是不是很精神?”
太监恭维的道:“皇一直很精神!”这个回答让宣宗十分欢喜,为了展现自己这种精神,从吃丹药的这几日开始,他开始早朝,往日挤压下的奏折也在一夜之间彻底批阅了出来,这还不算宣宗还有意巡视边疆,若非群臣怕出什么乱子,加刘林、天师的苦劝,宣宗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谁都看得出皇的精神的确好了许多。
这种良好的局面,让宣宗对天师的丹药以及天师的为人彻底信服了,日日遵循吃几颗。
当然了,提出疑问的也不是没有,三杨说皇天天面色泛红,精气神旺是旺盛,可旺盛过了头,要让萧太医入宫给皇瞧瞧,是否哪里出了问题,也好对症下药。
对于三杨的要求,胡天师哪敢答应,自己的药物用了什么自己最是明白,这种事情骗得了皇,却骗不过萧九的医术的,只需萧九入了宫,见了皇这事儿要真相大白了,可又寻不到不让太医入宫的理由,一时好不紧张,连夜去了一趟司礼监寻了王先生。
要说还是王先生是聪明人,人家只是在书房里那么端坐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用他的话儿说这事儿也不难办,天师之所以称作天师是在于天师的本事,天师,尊称岐伯也。天者,谓能修其天真;师乃先知先觉也。言道者,帝之所贵,师所以传道而设教,故称谓曰天师。用王先生的话说,天师既是一个知天、下极地理的原始宗教大师;又是一位多才多艺、才智过人的博学家,知晓天道一点都不怪。胡也是个聪明人,王先生的话虽没说透,但他却心里明白,天师这个尊号,是组织太医入宫的理由了。
当日,天师选择了吉日吉时净身净口,虔诚焚香祝告,三拜九叩,疏奏表、开坛做法,请神明后,敕净水,洒法坛,踏罡步斗,念动咒語,开始扶乩请示天道了。他先命人准备了一个细沙木盘,然后亲自挑了一只桃木和柳木合成的木笔,在默认的沙盘,由他亲自挑选的鸾生执笔挥动成字,并经唱生依字迹唱出来,经记录生抄录成为章诗词,以便随时接受天道。
如此折腾了三日,天师方才走了封坛,对着乾清宫的方向默默念了几道咒语,然后对着空吐了一把火,火焰冲云霄足足有三尺高,待火焰熄灭后,从空飘落了一张写有金色小字的纸条,天师说这是天道,立即让人送到了乾清宫宣宗的手。
宣宗为了应付太医的检查,刻意少吃了一颗丹药,正眯着双眼等待太医,这么做一来是为了群臣放心,二来也是看看太医怎么说,这几日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不假,可也并非用不完,如吃下丹药后,他如同一个壮实的小伙,一夜宠幸个七八次问题倒也不大,可一到了第二日一早,他浑身便如同散了架子,非但如此,他每日吃的药量也越来越多,往日一颗改为两日,在昨夜他一口气吃了三颗了,这种变化让他感到隐隐不安,三杨既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也有这个意思,自然一口答应了。
“萧太医可来了?”宣宗等得有些不耐烦,睁开一只眼睛问,自己家人知道自己家事,一颗丹药的药性,只能维持一炷香的功夫,昨晚折腾了一夜,他根本不曾睡一下,从五更天开始为应付太医做准备,眼看着这都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了,萧太医再不来,他的样子可吓人了,君王有君王的威严,纵然见的是太医,他也想以最饱满的精神面貌见。
“宫的城门要五更才能打开,萧太医这会儿怕是在路了。”刘林低声道,自从与胡天师达成密谋后,刘林一直隐隐感到不安,先是皇的反常行为让他感到害怕,皇性子虽风流,可在女色还算有节制的,精神头足的时候也宠幸一两个女子而已,从不多来,可自从吃了胡天师的丹药后,皇的胃口忽的大开了,一夜下来竟要五六个,这些女子若是宫的妃嫔到也罢了,谁也不能说什么,可这些女子都是宫外的女子,每日他黄昏的时候,以采购为名从宫外将其扮作太监领进来,天亮给送出去,可谁都知道这事儿人数不宜多,一两个旁人未必怀疑,可五六个难免引起人的警觉,若非他小心应付,这会儿早被人发觉了,可他看皇的意思,似没有停止的意思,再这样下去,他相信满不了多久,一旦这事儿被人发现,告知了宫外的读书人,势必引起那些读书人的口诛笔伐了,还有宫的那些妃嫔,那一个都可以把自己的生吞了,自己将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不言而喻了,所以他才怕得厉害,他甚至有些后悔听了天师的话,做了这个害人不浅的勾当。
“朕,怕是有些顶不住了?你再给朕吃一口丹药,要快”宣宗皱着眉头轻声命令道。
刘林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宣宗冷酷的脸色,浑身一个哆嗦,嘴唇动了动,最终吐了一句:“奴婢这去准备?”
去了没多久的刘林重新返了过来,明亮的灯光下映在刘林的双手,那是一个小小的锦盒,锦盒外面用美玉装饰,用翡翠连缀显得十分的精致,锦盒的口被刘林打开,小小的钳口里放着一颗丹药,如珍珠大小,成猩红色,在灯光下散发着阵阵红光,淡淡的药香随风弥漫在整座乾清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