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前面说了半天,杨峥一句也没听进去,在他看来,这些边将只要有了些功勋总有人说些好话,所以对于那些之乎者也的赞扬,并不理会,直到听到最后的说错,杨峥双眼才一亮,通过仔细甄别,他发现但凡能镇守边疆的莫不是敢杀人的人,不能杀人的人往往是持续不了多久,所以一听云山斩杀一万二千二百六十九级,心里便定下了这人,当下摆手道:“不用说了,快些准备笔墨。”
沈衡立即将墨好的墨与笔递了过来,杨大人抡起了衣袖,提笔在杨士的意见下写道:“苗蛮阻险自固,易动难服,自其性然。而草薙禽狝,滥杀邀功,贪货贿,兴事端,控驭乖方,绥怀无策,则镇将之过也。韩观诸人,虽功最焯著,而皆以威信震慑蛮荒。唯独云镇广西逾十年,驭土官以威信,且秋毫无犯,终始不渝,实乃朝廷之大幸,自古名将廉俭有守,士君子何以过?故尤足尚云。”写完吐了口气,待墨迹干了,才奏折收好,递给了沈衡,道;“给内阁送去吧,这事儿可不能再拖了。”
沈衡应了声,接过奏折,刚要离开,却听得杨峥也跟着走了出来,低声道:“他们嘀咕什么,一个个的跟大了鸡血似的?”
沈衡顺着杨峥咧嘴的方向看了看,苦笑了声,道:“大人你来得晚,事儿不知道不怪,他们是在谈今日早宫发生的一件大事?”
杨峥眉头一跳道:“宫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些日子大事还不够多么?”
沈衡道:“说起来这事儿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罢了?”
杨峥听得越发好,便耐着性子询问了一番,沈衡倒也不隐瞒,将今日一早发生的事儿前前后后都说了,要说这事儿如沈衡所言,的确算不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件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的秘事而已,无关国事,所以百官只是谈论,无人干预。
说起这事儿还是要从昨晚说起,自从昨日吃了胡天师的丹药后,宣宗的精神头着实旺盛了些与群臣说完了话儿,宣宗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郭爱妃,有意今晚宿在哪里,便让太监刘林去安排,这个可怜的太监眼看事儿都瞒不下去了,哭着将今日一早皇后娘娘来乾清宫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说到哪位年轻貌美,才华横溢的郭爱妃如何被皇后娘娘以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给毒打了一顿押送了出去不知去向时,这位老太监可谓是声泪俱下说到最后还说哪位郭爱妃一遍一遍地喊着皇,可惜皇仍在昏迷听不见郭妃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