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金辙易被金飘柔推进了池塘里。
苏白月看着他可怜无助又娇弱的小弟弟在池塘里“扑腾”的小身影,吓得立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然后下去以后,苏白月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金辙易刚刚想从池塘里面爬出来,突然感觉自己脖子一紧,被人给狠狠勒住了。
他是会泅水的,而且水性极好。只是身上的累赘物太大,限制了他的行动。金辙易艰难的转头,就看到在池塘里面“扑腾”的傻姐姐。
“噗,救……咕噜噜……”
金辙易声音嘶哑的开口道:“姐姐,你能站起来。”
苏白月慌乱间双脚一顶,站了起来,还没感觉尴尬,就觉得浑身刺骨的寒。
金辙易趁机游上了岸。那边金飘柔早就拿着抢过来的玉佩没了影子。
甬道处,奶嬷嬷已经急匆匆领着丫鬟、婆子奔过来把苏白月从池塘里头打捞出来了。
相较金辙易那副从小就折腾的身子,金清柔这副娇弱的身体自然受不住冬天的池塘冷水,立刻就病倒了。
苏白月烧的迷迷糊糊,金辙易衣不解带的在旁边照料她,喂她喝药,替她擦汗。
苏白月向来不喜欢苦的东西,可怜金辙易这个才十岁的小童,一边哄,一边还要捏着鼻子给她灌药。哄得跟个三岁娃娃似的辛苦。
苏白月烧的面颊通红,那张稚气的白嫩小脸上遍布飞霞红晕。不得不说,金清柔是个美人坯子,就算是病着,也有几分病西施的美态。
金辙易看着金清柔的脸,小小的手轻轻触到她的额头。
他的傻姐姐,日后,就换他来护着她。
……
折腾了半个月,苏白月的身子才堪堪好转,然后就听闻全家要跟着二房老爷搬迁去皇城的消息了。
金老爷就是金二老爷的钱袋子,金二老爷哄着金老爷上皇城去做买卖,顺便也解决了自己日后在皇城内所有衣食住行方面的开支。
金老爷这个脾气火爆的冤大头带着一家人,独独把金夫人一人扔在姑苏看宅子,连金源宝也带上了,浩浩荡荡上了皇城。
金清柔她母亲临死前给她订过一门亲事,说的是她的嫡亲表哥,李暮楚。如今李家老爷正是皇城内的五品小官。官虽不大,但胜在是个清流人家。比起金大老爷家那就是不可及的天堂高门。
听闻金家来了皇城,李家也不嫌弃他是商贾出生,立刻便来拜会。
这时候,金清柔母家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苏白月带着金辙易,领去见李家舅舅。
李儒是个读书人,古板又重情义,对于妹妹的死非常伤心,所以一眼看到跟他妹妹生的如出一辙的金清柔时,登时便忍不住一阵热泪盈眶。
“舅舅。”金清柔穿着一身喜庆的桃红色长裙,身姿袅袅的屈膝福身。
看到如此礼数周全的外甥女,李儒赶紧上前将人虚扶起来。
“好好,大姐儿是个好姑娘。妹婿教养的极好。”
站在旁边的金老爷受宠若惊的点头。
“这是易哥儿。”苏白月把金辙易牵出来。
李儒刚刚隐下去的泪又不由自主的沁了出来,“可惜了你母亲不在,不然这天大的好事也就赶上了,也不会抱憾而终。”
苏白月赶紧宽慰,“母亲在天之灵,定能安歇了。”
李儒又哭又笑的点头,然后将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引出来,“这是你表哥,你小时见过的。”
十五岁的李暮楚生的俊秀,被李儒教养的非常有书生气。他端端正正的给金清柔行礼,唤道:“表妹。”
金清柔红了面颊,香腮印上两点羞涩。
“待大姐儿及笄,咱们便安排婚事。”李儒也不避讳,径直便安了金老爷的心。
金老爷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当年定亲时,李儒尚未发迹,如今却是非同往日。金老爷原还以为李儒今日来是要退亲的,没想到居然是来安他心的!
被金清柔牵着的金辙易暗暗攥紧小手,看向李暮楚的目光带着一股子不属于小孩子的阴狠劲。
李暮楚微微一愣,再看过去时,只见他的表弟软绵绵的贴在金清柔身边,像只极没有安全感的小兽。
想来是他看错了。
李暮楚将目光转向金清柔,看到她这副娇羞的小美人模样,心内欢喜。
原来他还以为商贾之家能教养出来什么好女儿,却没曾想竟是如此温柔娴淑模样。虽未长开,但已显倾城之姿。单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心内澎湃,恨不能将这纤细小人揽进怀内好好疼爱一番。
李暮楚已十五,知人事,身边跟着一个通房丫鬟。他盯着金清柔那身子细养出来的白皮子,难心猿意马起来。
……
见过长辈,至掌灯时分,苏白月才领金辙易回屋。
最近金辙易一直跟着苏白月睡。因为小家伙怕黑怕冷雨怕打雷。面对这么一只软萌小可爱的请求,苏白月哪里有不应的呢?
为了让金辙易长高高,苏白月要求他每天早晚一杯奶。
平时这只自理能力一级的小家伙早就应该好好的用完奶上床了,但今天却是捧着那盅温奶,窝在被褥里等苏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