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杭好像也说了不太中听的话,路真真受的打击不小,看着好像还瘦了点,苹果脸上的婴儿肥都下去了些。
后来忙着复习以及监督石晓复习,放假就是陪陪乔越,郁夏有段时间没注意她,今天再看,她这是元起恢复了?还有精力找碴来。
晚些时候,郁夏把这事同乔越提了提,说:“我看路真真是当真恨死我了,因为你。”
突然听到这一句,乔越不解。
郁夏就叹口气:“你没听以前的同学说过?你们读初中的时候关系好像不错,上下学经常一起走,我还听说你本来能上三中,因为路真真才报的一中,结果刚开学,我们在一起了。路真真她初中其实就是这么混的,你肯帮她,给她整理复习资料替她划重点,你押题也准,她照你说得来临时抱佛脚也能考得不错,中考之前努力个一学期竟然就混上一中来了。”
乔越脑袋转得挺快的,他已经听懂了。
意思是其实路真真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学习,她本身自制力差,以前有邻居手把手教,成绩还过得去,现在邻居不教了,就开始一考一跌。
她一直觉得乔越是应该管她的,至少管她到高考结束,是郁夏的出现让本来笃定的事情发生了变化,所以她厌恶郁夏。
听是听懂了,乔越不认同,并真心实意感觉她有病。
“我上一中当然是为了和我老婆相遇。”
“老婆你别理她,现在咱们在校园里,人和人的差距还小,顶多按成绩分成优生和差生,等以后高考成绩会教她做人,大学会教她做人,社会会教她做人。”
小初高已经是最淳朴的地方,越往上,越现实。
郁夏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说:“我没理她,就是她偶尔会压抑不住对我的讨厌,忍不住伸出爪子想挠我一下……”
“那就剁了她的爪子。”
“还是算了,说起来我也好奇,想看看她能扑腾出个什么名堂。”在离开了电影里那个全心全意的傻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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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上学期,石晓成功摸到了年级前百的尾巴,考到正正好好第九十九名。郁夏她干妈趁着过年在酒店上空打了半个小时的礼花,还打电话让干女儿到阳台上看。
干爸干妈都给郁夏包了大红包,还让她带给乔越,说感谢乔越给石晓整理数学和英语复习资料,耽误他时间了不好意思。
乔越本来想推辞,他不是在帮石晓,而是接受了老婆的拜托,想为她分担一点。郁夏让他收着,年初二就拉上乔越和乔奶奶一起去逛街,就用这个钱给乔奶奶买了身唐装样式的夹袄,还带着奶奶去下了个馆子。
回想起来,高中第二年的上半期事情还不少,后头这一学期就快多了,除了闷头学习之外,让郁夏有点记忆的就是夏天里的篮球赛。她没太多兴趣,被石晓拖去看了几场,看石晓喊哑了嗓子。
这一学年郁夏和乔越同时达成了分科之后的十二连冠,三个学期,十二次大考,第一从不旁落。这惊动了整个c市,都知道一中的文科班里出了个女学神,是和乔越同级别的存在。这两个人,不仅学习成绩好的过分,还报名参加了很多比赛。
乔越手里有一摞理科领域各种竞赛的一等奖证书。郁夏参加了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书法大赛、英语演讲大赛……也是第一名。
三中那边说过好几次,说你们学校郁夏和乔越是走保送吧?这么优秀还不保送?他俩不用考,全国任何一所高校都会直接录取。
一中的领导就眯眼笑,他俩怎么能不参加高考?当然要参加高考!还要将文理状元双双收入囊中,虐暴你们垃圾学校!
三中那边差点呸这老王八一脸口水:真忒么小人得志啊。
郁夏升高三的时候,她表弟刘昊也在乔越的忽悠之下一步步把成绩提了起来,他擦着最低那条线蹭上了h市排名第一的高中。郁夏的舅舅舅妈高兴死了,在中考成绩出来之后就大摆宴席,还说让外甥女来,必须来!得让刘昊说点好听的当面谢谢她!
然而郁夏并没有去,高二这个暑假,一中丧心病狂,给即将升高三的大家安排了补课。时间正好和刘昊同学的升学酒冲突。
刘昊伸长脖子一等二等没把他表姐以及表姐夫等来,只等来个发型依然时髦的姑妈。
她姑妈成心不想给他好过,坐上桌又是一番吹嘘,吹完郁夏吹乔越,说学校领导讲了他俩可以直接保送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但是吧,夏夏她不乐意,她想考。
刘昊妈妈不信嫂子说的,觉得她吹牛。
“保送还不乐意,非要参加高考,夏夏她烧坏脑子了?”
刘莉还在和大闸蟹作斗争,就听见老太太一拍桌子:“你才烧坏脑子了!不会说话就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事我知道,夏夏给我说了,她要考个文科状元回来给我这个当姥姥的风光风光!我们一起跳广场舞的都知道我外孙女学习好,都在等她明年的高考分数!”
别说刘昊他妈,就连刘昊本人都想问问他奶——
您知道啥叫高考状元?
要考上状元有那么容易?
这个时候,无条件相信郁夏的兴许就只有他爸郁大豪、她妈刘莉、她姥姥以及住在c市老城区单元楼里乔越的奶奶。其他人的想法是,你说郁夏能考上京大他们信,百分百信,毫不怀疑,但要考上状元总得看命。
事实证明,郁夏她就是有状元命。
她曾经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考出过全省第一的好成绩,以超高的分数被京医大录取。而这一次,她也尽全力了。
熬过泡在书山题海里的高三,熬过一次两次三次的模拟考,郁夏她终于走进了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考场。
这两天郁大豪连施工都停了,说要带头给高考创造个良好环境,他在考场门口等女儿出来,刘莉在家中做饭。远远看到穿着t恤衫的女儿郁大豪就一阵兴奋的挥手。
“题目难不难,闺女你都会写不?”
“热不热?走,跟爸上车去,爸给你打空调。”
他伸手去接郁夏提在手里的透明文具袋,把拿着的湿巾纸递给她,让她擦擦。高考这几天日头不大,但还挺闷热的。
郁夏看他爸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她撕开装着湿巾的袋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还好:“没有特别难的题,我都做完了,做完还检查了一遍,应该不会失误。”
她爸又说不知道乔越考得好不好,要是在一个考场多好,一起接了。
郁夏这两天用的腕表看时间,她都没带手机,也不便问。不过就乔越那个实力,总归不会有问题:“爸你想想看,整个高中三年阿越就一次没得到第一名,就是高一上学期末,像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的学神,你担心什么呢?”
想想也是,又一想,他唯一没考到第一还是输给自家女儿,郁爸心里就更痛快了,舒坦得像是灌下一大杯冰啤。
“明天再考个英语口语就完了吧?走!我们回家!你妈做了好吃的!”
说到英语口语,郁大豪才不担心。他女儿那洋文说得就跟外国电影配音一样,叽里咕噜一句听不懂,贼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