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绿抓紧了林有德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痛苦，好绝望……而且……”
林有德两手抱紧小绿，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哄道：“别怕，我在这里。别怕，跟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很多很多人在死去，很多很多人的绝望，很多很多人的仇恨……他们要把我拉进去，要撕裂我，要撕裂一切……林哥哥，不能和这个人联手，他的内心一片黑暗。”
林有德一边听小绿断断续续的说，一边看着万事通。
后者一副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小绿说着说着安静下来，只是不断的呼吸调整情绪，林有德拍背脊的行动似乎产生了效果，她渐渐的冷静下来，随后担心的问：“我不是要回溯他吧？”
“不，你要回溯的是那边那个看起来像是下巴上长了一堆榕树树根的家伙。”
“我……没见过榕树。”
“那等企业号完成任务，回到大角星系的时候就让你看看榕树什么样。”
林有德这样说的时候自我吐槽：妈的这不是禁句么。不过他林有德可是主角光环加身，不惧任何fg。
但他又想到，人类正在内战，而且相当惨烈，鬼知道回到大角星系的时候，那个星系还有没有榕树剩下。
小绿完全冷静下来后，林有德站起来，刚要说话小姑娘就用小手抓住他的手指，林有德立刻把小手握起来，变成牵着小姑娘的手的状态。
如果将来自己有女儿，肯定是这种感觉吧。
小绿突然笑了。
仔细想想，这家伙虽然主要任务是通灵，但其实也是个强力的心灵系灵能者，多少应该能感觉到林有德刚刚想了啥。
原来她相当女儿啊，有点失望呢。
诺亚吐槽，不过有种照本宣科的感觉。
林有德看着万事通。
后者先开口了：“看来是我吓到了小姑娘了啊，你们船上竟然有两个——不，三个非常强力的心灵系灵能者。这让我有点意外啊。”
“没错，我也是有点实力的心灵系灵能者。”林有德说，“只是光芒被我的老婆和干女儿盖过了而已。”
绪花惊讶的嘟囔：“干女儿？”
小绿嘿嘿笑，刚刚那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完全不见了踪影，也就是说林有德的安抚起到了极大的效果。
万事通微微蹙眉。
林有德注意到这个细节后。立刻问诺亚：
卧槽，是海豚！盲点在这里！
万事通继续说：“我大概猜到那个小妹妹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打算隐瞒，我就是组织在被你们视为下等种的没有掌握曲速航行技术的种族那里实施实验的唯一幸存者。组织欺骗了我的种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而你是个比较叛逆，所以没有被纳入群体无意识中的人，你幸存了下来？”
林有德的话让万事通脸色大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细节？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可是我费尽力气才得到的情报，就连组织也是最近几十年才认识到进化和群体无意识的关系，为什么你会知道？”
对于人类来说，几十年很长。然而万事通显然在用银河系的一般标准，在银河系的一般标准里，几十年是个很短的时间，因为大部分银河系文明在掌握了曲速航行加入了银河议会之后，都会通过技术交流来谋求永生，所以除了人类这个奇葩和少数连永生的技术基础都不具备的后进种族之外，银河议会里大部分都是长命种族。
人类其实也能长命，技术上实现起来没难度，但是人类人为的封禁了这点，因为人类的领导者们认为长命是银河系其他种族进步缓慢甚至开始固步自封只会挖遗迹搞逆向工程的主要原因。
短命会催生创造力。从目前的状况看，人类的领袖们没做错，然而如果这事情公开化了，一定会被只顾眼前利益的愚民们唾弃。
林有德刚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确实也不爽。然而现在他涉入了银河系的事务中，和各族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深入的接触，所以他意识到人类的领袖们是对的。
真是讽刺，人类逃过了银河系内碳基文明几乎都逃不过的“诅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人类是个事实上的军国主义精英文明。
林有德补了句。
诺亚干脆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