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黄送我“不争”两个字有没有别的含义。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和老黄提会展中心的事,一个字都没有提,我在等时机。在不合适的时间提这件事,那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一个好的销售必须有这种耐心和捕捉时机的能力。
这段时间,月儿的业务也蒸蒸日上,完美电子的项目基本上已经确定选我们的品牌,jaes后来也有再邀请月儿去喝酒,月儿在我的同意下也欣然前向,只不过每次都会多带两个女孩一起去,这样进退比较容易,但是也没有再发生类似上次的事,也许是人多了的缘故,也许是jaes本是好人,只是那天喝多的缘故。
总而言之jaes虽然没有占到月儿什么便宜,但却因此与月儿成为朋友,在月儿的推进下,进而认可了我们公司的产品。
云水在徐胖子的部门也倍受认可,徐胖子已经基本上把后系统的事全交给了她。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除了我与月儿,云水她们俩如菟丝草般,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第二十二章
从东莞回来后,我一直试图去理清我与她们之间的感情。我问自己更喜欢谁,结果却让我陷入更深的矛盾中。
我最后放弃这种痛苦的选择,我深刻地体会到那句话:有时候选择比不选择更痛苦。
过了几天,月儿要我陪他去见一个客户,是月儿签的第一张单的那个客户,给他们的账期已到,但款他们却拖着不给,月儿让我陪她上门去见他们老总,帮她判断一下。
我上门前做了一下调查,这个公司目前运作还是比较良好。于是我们上门去和他们姓陈的老总聊了一下午,陈总说目前周转有点困难,但满口答应一周内给我们全款。
从客户那出来是下午快六点钟,这时候广州已经进入堵车高峰了,我看着月儿有些疲惫的脸,问她下午如果也没有特别急的事了,带她去兜兜风,放松一下。
月儿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开车带着月儿从环市东路转到附近的麓湖,麓湖这时候人不是很多,夕阳淡淡地撒在湖面,风吹过时,掠起阵阵的金色的涟漪。
我在鹿鸣酒店旁边,一个湖边的露天停车场,把车头朝着湖水停了下来。我们俩放平座椅,打开天窗,打开班德瑞的音乐,惬意地躺了下来。
我们看着天上并不蓝的蓝天,看着周围还算绿的树木,漫不着边际地聊着天。
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月儿的左手,月儿没有拒绝,轻轻把手指放在我的手指间,五指相握。
我从她滑软的小手感觉着她的心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侧过脸看她长长的睫毛和微翘的嘴角,阳光轻抚着她那张青春的脸,明亮而新鲜。
月儿嫣然一笑,回过头说:“看什么呢?”
我笑着说:“活了这么老,在你脸上,我第一次发现夕阳原来是这么好看。”
月儿微笑着摸着额上新长的一颗青春痘打趣说:“是外面的太阳,还是我头上这颗呢。”
我说:“你这颗不是太阳,是露珠。”
月儿歪着头,巧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拆兄,愿闻其祥。”
这语气很熟悉,分明是我的语气,看来我的毒性太大,女孩子跟我在一起,不学坏都很难。
我一脸严肃地回答说:“长在别人脸上,是难看的青春痘;长在我们家月儿脸上,就是花朵上的一滴晶莹的露珠,倍增娇艳。”
月儿侧过头,笑靥如花,看着我说:“老拆,在女子防身大全里面,你这种男人排在危险榜第一位。”
我笑着说:“女人勿近吗,上榜理由是什么?”
月儿抿嘴一笑说:“上榜理由是嘴甜如蜜的男人往往靠不住,到手前是掌中宝,到手后是掌中刺。”
我摇头回答道:“月儿妹妹此言差矣,我这种坏男人不是用来依靠,物要尽其用,要知道上好的黄花梨木也磨不成铁针,顶多磨成牙签。”
月儿如水的大眼睛看着好奇地问道:“敢问拆兄,你这种坏男人用何功效?”
我抬抬眉,笑着胡说八道:“我这种男人是你饥饿时的新鲜面包,伤心时的免费纸巾,寒冷时的贴身内衣。可以被我们爱,也可以爱我们,但不要依靠。要知道面包再新鲜也会过期,内衣穿久了就该破旧了,天下也没有永远免费的纸巾,下次你要用可能就得花钱买了。”
月儿咯咯直乐,侧着头,打量着我,说:“老拆,问你一个问题。”
我回答说:“问吧,正经的我全不懂,不正经的我是百科全书。”
月儿已经很习惯我这种说话方式,微微一笑问我:“问你一个一点正经都没有的问题,在你漫长而又复杂得堪比中国历史的泡妞史中,有没有对哪个女孩说过爱她一辈子?”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摇摇头老实地回答说:“从来没有,这种梦话只适合在睡着的时候说。”
月儿好奇地问:“如果你碰到你喜欢的女孩,你会对她说什么呢?”
我向右侧转过身,看着月儿可爱的脸,回答说:“我会对你说,我会一天一天地爱着你,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天;你也要一天一天地好好爱我,直到你不爱我的那一天。”
月儿如一泓泉水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良久,转头嫣然一笑,夕阳下娇艳胜似江花。
这种被后来我们称做“午后”的时光,一开始是偶尔刚好拜访完客户,顺便来享受午后的阳光,后来我们周末没事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在明媚的阳光的抚摸下渡过。
月儿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可以从你说的“1”读懂“2”和“3”甚至更多,而我也每每能从她的眼睛读出很多的爱意和内容。
聪明的女孩真的是一本好书,而男人往往只注意了封面的色彩的亮丽和图画的精美,我们认为价格的是否合理往往只会凭封面的靓丽程度来判断,至于书的内容是否精彩,很多时候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承认我们男人只是叶公好龙。
和月儿在一起,我突然感觉到精神的愉悦跟的满足的不一样了。
得到的仅仅是快感,而不是快乐。
精神愉悦的那种满足感可以添满整个心很长时间;的在暴发后就开始疲惫,那是如烟花刹那间灿烂后的长久寂寞。
那段时间,我们牵手,亲吻,也偶尔会相互抚摸,但没有。
我以为和月儿有了那一晚之后,我们有第二晚甚至第n晚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事实上没有,我们有过很激|情的亲吻和抚摸,但到最后关头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刹住了车。
月儿让我第一次有了想拥有有一个女孩的身心而不仅仅是的念头。这种高尚的念头让我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让我对这个国家突然充满希望——狗都改了吃屎,国家还有什么事搞不掂的。
这段时间不免和云水生疏了许多,而随着我和月儿的关系的越来越亲密,云水也越来越刻意与和我保持开了距离。
但云水找了个机会,特意告诉我,月儿已和她男朋友分手。
这件事,月儿从来没主动提过,我们在一起基本不提她男朋友。我没有问过月儿,不是不在乎,而是这件事只能由她自己来处理的。
我算是他们感情的入侵者,如果还明目张胆地要求别人滚蛋,那也太欺人太甚了,盗也要有道嘛,即使这次偷的是心。
我很感激云水,现在这种好女孩,已经和chu女一样可遇不可求了。
既然不可能同时采(彩)“云”追“月”,就目前情况,我也只能“云”开见“月”明了。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点的惆怅。
会展中心的项目马上进入最关键的定技术参数了,十个专家也基本确定下来了,其中有七个是我们认识或比较熟悉的,我们几个这个项目小组的成员分头去做工作。
而我们在行动的同时,竞争对手也在行动。如果专家是收好处的,那比拼的就是谁开的筹码高,如果专家不收钱的,那比拼的就是谁的关系好。
至于技术水平,其实大家都在同一个档次,各有优势,但如果招标书上把自己的优势参数写上,并把这部份的分数写高,那么胜算就会高一些。
据收集的情报来看,各家品牌都搞定了一些专家,以“北顶”为首,他们据说搞定了四个专家,而我们能确认帮我们的专家有三个,“卡而特”是二个,唯一无人能搞定的是最关键的人物,网络中心的黄主任。
随着项目的时间越来越紧,健哥也像到了更年期一样坐立不安,不停地问我进展,恨不得自己来出手,当然他又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所以只有干着急。
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意义在于,现在人事有可能要变动,如果拿下这个项目,他就是公司的大功臣,别人要动他,得多几分忌惮。
我保持着和黄主任每周下两三次棋的频率,在和他的接触中,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物不简单,他睿智但不外露,他洞查世事却装糊涂。
主动和他谈此事很可能被他用太极拳轻轻打出,甚至根本不会理我,但随着时间的迫近,如果我不马上主动推进,又不知何时将会是合适的时机。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二十三章
于是我约采韵出来喝咖啡,想听听她的看法。
熟悉了之后,采韵才告诉我,她是“浮水印”的股东之一,我释然,难怪那里的人“韵姐”长,“韵姐”短地叫她,难怪第一次和她喝博若莱喝到十二点钟,也没有人赶我们走。
今天她只是稍施淡妆,一头像乌云般的秀发简单地扎个马尾,几缕青丝如垂栁佛水地飘在她的额头前,顾盼嫣然,依然是百般的妩媚。
我坐了下来,把放在了采韵旁边,我们用的都是多普达最新的818款,都是银白色的,只不过采韵的像她的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我的就同机不同命了,买来没多久,就跌过无数交,喝过几次酒,弄得和我本人一样颓废。都说什么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我觉得什么跟什么样的主人更确切一点。
我们库存的博若莱,早被我们喝完了,所以我们都要了杯咖啡,采韵从不喝茶的,我也就客随主便。
随后我把项目的情况详细地如此这般和她说了。
她含颌点头,赞同我的等待机时机的观点。她告诉我,据她的了解对于黄主任,我的进展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他品牌的人现在连门都没有找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