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母亲看不上寻常门户出身的女子,不愿委屈了他,又把持着他的后宅,不肯让妾室生下庶长子——以致于他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
因此,他在京中不知成了多少人眼中的笑话……
而这一切,皆是拜定国公府所赐!
宁临风不知是觉得此番脱罪无望,还是酒劲上脑,与定国公四目相对间,紧紧攥起拳,就要冲上前去——
衙差没有防备,竟叫他挣脱了去。
程然大惊,重重一拍惊堂木:“拦住他!”
定国公今年少说也得有六十了,这一拳挨下去,可如何得了!
可下一刻,他却是愕然。
只见宁临风还未能近定国公的身,就反被定国公一拳砸在了下颌处。
宁临风直被打得倒退几步,正头晕眼花之际,腹部又挨了定国公一脚。
“拉开,快拉开……”程然回过神来,叹着气指挥道。
一旁的师爷抽了抽嘴角。
方才见宁四爷要动手,大人急得又是大喊又是拍惊堂木,眼下见宁四爷挨打,竟只叹叹气——这敷衍的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咳,不过他也想多看会儿就是了……
偏生上前拉人的衙役们也太过走心。
三个人拼死地制住了宁临风,只一人去拽定国公的胳膊,乍一看倒跟撒娇似得。
没办法,定国公年纪大了,万一力气太大伤到老人家了岂不麻烦?
于是,老人家定国公上前对着宁临风拳脚相加,又外加挠花了对方的脸和脖子。
程然惊奇地动了动眉毛。
不得不说,这几下挠,可谓是点睛之笔啊。
且这手法,看起来极有些门道。
回头有机会可要向定国公讨教讨教才行。
眼见也差不多了,程然这才轻咳一声,示意衙役将宁临风拉远了些。
定国公气出了大半,主要也是累了,遂也未有再追赶上去。
老人家理理衣襟,甩了甩衣袖,朝着程然施礼,语气一丝不苟地道:“老夫一时失态,扰乱公堂,还请大人见谅。”
程然摇头道:“定国公哪里的话,方才先行动手之人乃是宁四爷,您也只是出于自保而已。”
这么多人瞧着呢,可不是他包庇谁。
本就气急攻心的宁临风,听得此言,身形一抖,竟是倒了下去。
程然见状忙道:“仵作,快去瞧瞧!”
宁临风:“……!”
为何又是仵作?
这个时候不是应当给他请郎中吗!
他还没死呢!
眼见仵作向自己走来,宁临风气得嘴唇发抖,直接昏了过去。
“大人,宁四爷昏过去了。”
程然讶然地喃喃出声:“现在的年轻人,身体不行啊……”
这未免也太不扛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