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莫名叹了口气。
都跟着张家姑娘进厨房,剁饺子馅儿了……
大约在遇到张家姑娘的那一日起,殿下便已然从云端上摔下来了。
故而,别提什么谪仙不谪仙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了,若日后能将夫纲振起来,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
次日,是张峦休沐的日子。
松鹤堂内,张老太太看着前来请安的大儿子和儿媳,不由微微皱眉。
“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老太太关切问道:“可是近来事忙,太过操劳?”
张峦轻轻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
张老太太便露出了然的神情,旋即道:“既如此,想必是缺乏活动了。”
在工部一坐便是一整日,换作谁也受不住。
“那便去院子里跟着蒋妈妈打一套拳吧。”张老太太给儿子安排了起来。
在她这里,没什么是一套太极解决不了的。
张峦愕然了一瞬,忙道:“母亲,不必了。”
张老太太正要劝时,却听他讲道:“实则儿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同母亲说明。”
说着,看向堂内左右侍立着的下人。
张老太太会意,便让青桔带着丫头们去了外头守着,身边只留了个蒋妈妈。
“可是在工部遇到了什么不顺当的事情?”老太太张口问道。
毕竟儿子儿媳瞧着一派和睦,而除此之外,能叫儿子这般颓唐的,应当只有公事了。
“儿子在工部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挂怀。”
张峦顿了顿,直言道:“是蓁蓁和既安的事情。”
母亲的心意,他向来也是清楚的。
这两日,他和妻子已是商议过了,既然没了这个可能,也该趁早让老人家断了念想,以免越拖越麻烦。
“蓁蓁和既安?”张老太太脸色顿时变了,竟是比方才提及张峦的公事之时,来得还要紧张。
“怎么,莫不是朱家给既安定亲了?”
见自家母亲有些激动,张峦忙道:“并非如此。”
母亲这模样,倒叫他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了——仿佛一张口,就是十分不孝的存在。
说到底,都怪王大人不争气。
宋氏在旁微微叹了口气,替丈夫开口说道:“母亲,这门亲事怕是成不了了,咱们不妨再看看别家吧。”
“这是何故!”
张老太太彻底冷静不下来了:“男未婚,女未配,两个孩子又这般登对,好端端地怎就成不了了?”
莫非是儿子和儿媳妇瞒着她,另外相中了别家的公子?
总不可能是琪哥儿吧!
想到这里,张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母亲,此事说来复杂,您且坐下听儿子慢慢解释。”
是了,老太太已然激动得站起了身,且握紧了手边的拐杖。
“我就站着听!”
张老太太此时半点静不下心来。
张峦心下无奈,正要开口时,却听丫鬟于堂前来禀:“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朱家公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