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疯了——既如此,可真得好好关着才行了。”
说着,看向那两名婆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带回院子里去好生看管着——若出了差池,唯你们是问!”
婆子应下,不顾宴真的挣扎和威胁,将人带离了此处。
宁夫人步入厅中,弯身将那卷圣旨捡起,唇边冷笑未曾淡去。
……
蒋府中,蒋令仪很快得了消息。
她放下手中的绣绷子,心烦意冗地看向窗外。
她倒没想到宴真会那般没用,堂堂县主,竟连一个区区张眉寿都对付不了。不仅没能伤到对方分毫,且还将自己给赔进去了。
真是个虚有其表的废物!
可张眉寿真有那般大的本领吗?
还是说,只是占了个好运而已?
她事后已然听闻了,当日清平馆中,好巧不巧地就有一位吴御史在。
可她总觉得事情透着蹊跷。
宴真此次被贬为庶民,长春宫竟就这般坐视不理吗?
窗外秋色渐浓,并无甚景色可看。
蒋令仪却出神了许久。
她心中缓缓升起一个疑问来——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下帮了张眉寿?
脑海中浮现了少年俊朗清贵的脸庞,蒋令仪微微抓紧了衣袖。
“姑娘,舅太太带着两位表姑娘来看望太太了,您可要过去说话吗?”一名小丫头走了进来,轻声询问道。
蒋令仪转过脸去,神态恢复如常。
“舅母来了?”
她母亲近来生了场病,这两日才见好。
小丫头点头:“眼下就在太太院子里呢。”
“我去瞧瞧。”
蒋令仪起身,重新更衣梳发,才去了母亲院中。
钟家太太带着两个女儿,正在内间陪着蒋太太说话。
蒋令仪走了进去行礼。
“舅母,两位表妹。”
“仪儿来了。”钟太太笑着拉过她的手,打量了一番,称赞道:“仪儿如今已是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瞧这模样,日后得配个什么样的人家?”
蒋令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意却不达眼底。
舅母这场面话说得漂亮亲热,可她入京这一年来,除了跟着母亲去过钟家之外,她可从未得过舅母和表姐妹们一张请柬。
如今她父亲在京中好歹也有了一席之地,这些人表面瞧着热络,实际上还是将她隔得远远地。
这一年多来,她在京城看似还算风光,可实则处处受限,真正愿意同她结交的,皆是身份低她一等的!
虽说根本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往事,可有些排挤和疏远,是无声无息的,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无法撕破脸,却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钟氏看向女儿,道:“我有些话要同你舅母说,仪儿,你陪着你两个妹妹去外间说话。”
“是。”
蒋令仪笑着应下来,带着两位表妹去了外堂。
女孩子间说起话来,不外乎是些胭脂水粉首饰,及女儿家之间的一些新鲜事。
说着说着,钟家四姑娘看着蒋令仪问道:“两日后秦家姑娘的诗会,表姐可会去吗?”
五姑娘微微皱眉,轻轻捅了捅她。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