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是后来接触得多了些,渐渐熟识了,数年之下,才起了疑心。”
“莫非他同大姐承认了真实身份?”张眉寿问。
张眉娴点头,又摇头。
“他未有直言承认,但我在他手臂上瞧见了他的胎记……那月牙形的胎记,并不多见,且位置与颜色,也与我记忆中的没有出入。”张眉娴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他虽不肯承认,但我察觉得到,他当时等同是默认了……”
张眉寿闻得此言,这个答案在心中才大致落定了下来。
相符的年纪和大致样貌。
明面上是为继晓做事,实则是在等候时机除去对方。
前往白家祖坟祭祀……
而那个所谓因克父克母而被送去道观的孩子,想来该是无人问津的——若白家有心取而代之,应不是难事。
所以,那一年余的称病,十之八九是有隐情在。
而白家当初是何想法,也是一个谜。
张眉寿又问了些其他,张眉娴再答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了。
那些陈年旧事,实则她也早已记忆模糊。
张眉寿也没觉得失望。
相反,今日能从大姐这里得到章拂的真实身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至于其他的那些萦绕在白家人身上的谜题,眼下并不是非要弄明白不可的。
但方才大姐提到了一点——
“刚才听大姐说,白家四公子的手臂上,有着一块儿月牙形的胎记?不知那胎记,是什么颜色?”张眉寿问道。
张眉娴不知她为何要问的这么清楚,但还是没有犹疑地答道:“是红色。”
张眉寿眼底有淡淡地疑惑。
也是红色。
也是月牙形的胎记——就如夏伯父要寻的那个女儿一样。
这倒是十分凑巧。
“二妹,可是有什么不对?”张眉娴问。
“没有,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张眉娴点了点头,姐妹二人又说了些其他。
直到最后,二人掐住了有关白家的话题,张眉娴望着身旁的女孩子,不禁在心底喟叹了一声。
二妹只问了与正事有关的问题。
而关于……她当初曾向二妹坦言过的、心悦过的那位‘出家人’,二妹从始至终都不曾问过、哪怕是提过半个字。
二妹这般聪明,在知道了章拂和白家四公子是为同一人之后,想必……已有猜测了。
这也是她最喜欢欣赏二妹的地方之一。
她家二妹,向来体贴,且这份体贴是无声无息的——接人待物又极有分寸,哪怕再亲密,却也从来都不会越界。
实则,那也是保护他人的一种方式吧?
至少,她感觉到被保护了。
“时候不短了,二妹若没有其他事,我得先回祖母那里去了。”张眉娴已经调整好了神态,此时便开口讲道。
张眉寿先了点了头。
后道:“大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