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大意了,不曾留意到二楼包厢里还有人,可分明他一直就站在门外守着,关门的伙计根本不可能看不到还有人在——
“先生?”张眉寿看向那男子,道:“那么,这位先生来之前,都不曾打听打听这家茶楼的东家是谁吗?”
唔,不过就算打听了,估计也打听不出来。
毕竟这是宋家拿来让二表哥历练经营之道的一处小茶楼,表面上的东家并不是宋家。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真是荒谬——”
男人嗤笑了一声。
难不成天真到以为两扇门一关,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了不成?
且清了场也是好事,他倒不必担心闹出什么动静再惹来麻烦了!
“当!”
此时,他身后忽然传来类似刀剑相击的声音。
一道黑影袭来,举剑直冲那随从而去。
那剑极快,随从勉强持剑挡下,却被生生逼退数步,还未能蓄下余力反击时,那人再出第二剑。
“噗嗤——”
利剑刺破衣衫穿透血肉。
剑被抽回时,随从应声倒地,胸口处血洞血流如注,瞪大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上方的人。
却见那人居高临下地拎着剑,目露嫌弃地在他衣衫上蹭了蹭剑身之上沾着的鲜血。
“……”随从身体一僵,口中忽然涌出更多的鲜血。
棉花将血蹭干净之后,方才将剑收回到剑鞘当中——这剑是清烈借给他用的,他总得弄干净了,要不然下次怕是不好借。
房中男人见此一幕,眼神一紧,当即却是弃了田氏,直奔张眉寿而去。
他察觉出了,这个扮作男子的丫头才是主子!
田氏见状立即冲了出去拦住他的去路。
男子以手中毒针刺去。
然而那毒针刚要近得田氏的面门,他身形忽然僵住。
胸口处突如其来的绞痛叫他霎时间白了一张脸,紧接着,四肢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一般,手中毒针跌落,人亦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男子面色大骇,不可置信地看向田氏。
“牵心蛊……你怎可能还能驱使牵心蛊……”
牵心蛊唯有尚值处子之身的女子方能驱使,南瑜分明早已产子!他正是笃定了这一点,才会没有顾忌地与对方对上——
难道说……她将牵心蛊易给了旁人?!
可这样随时会令自己有性命之忧的东西,怎可能会有人傻到交出去?
她是疯了不成!
“除了废话之外,还有没有值得换取你痛快一死的秘密?比如你此次受命的全部内情,再比如古家与继晓的勾连与企图,或是有关云家之事——若是有,不妨趁早说出来。”
那女孩子面色沉静地看着他,一副长话短说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