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真的有在听?”斯契伯雷勉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尽管他的眼睛仍然闭着。
“当然......”她打开西雷特皮下注射器的盖子,左手捏着他的皮肤,同时右手将针以一个很小的角度插入他的皮肤,她的拇指和手指精确地给药,“你甚至威胁要展示给我看……”她傻笑着,把空的注射器固定在他的衬衫上,作为提醒。
“你会把我们都送进地狱的……”
“谢谢……”
”但关键在于……你怎么把它们粘在一起……”
”听起来很专业。”克莱尔默默地向氧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把手从纱布上移开了,这样他就可以用无线电通知casevac来进行撤离了,“你的人有多少被它们炸伤过?”
“从来没有……”上尉使劲眨着眼睛,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试图抬起头,但没有成功,“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把你弄出去。直升机不会飞太久……我保证。”
“听说你保证过……之前。”
“我是认真的……”克莱尔迅速点点头,尽管当她意识到斯契伯雷的眼睛已经闭上时,她的脸上充满了忧虑。“别这样……我需要你保持清醒。”她使劲拍了拍他的脸颊,“再坚持一会儿。”
“混……蛋……”
她能听到远处传来枪声,但她试图屏蔽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斯契伯雷上。他脸色苍白,疲惫不堪,茫然失措,但她一直让他说个不停,即使每次她把他叫醒时,他总是用毫无意义的辱骂来折磨她。跪在他身边等待的那几分钟让人痛苦不堪,帕尔默感到无助和孤独。缇黑尔和青蛙已经过来了,但他们正沉默地忙着在四周警戒,不断监视周围的环境,这样她就不必这么做了。相反,她有时间去思考、去适应,恐慌和肾上腺素被她体内的担心和忧虑所取代。当身前的队长变得更加虚弱的时候,帕尔默发现自己抓住了他的前臂,这个动作至少是为了安慰他。她的思绪开始回溯了。她又回到了阿富汗,跪在那个她救不了的男人面前。这些想法转瞬即逝,但并不影响它们的尖锐辛酸,帕尔默急切地想把这些不健康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赶走。
casevac直升机已尽可能靠近他们,他们不得不背着夏普走完剩下的路,青蛙和缇黑尔把他夹在中间,帕尔默和氧化掩护他们的后方。一切都突然平静下来,与之前的疯狂交火和刺耳的喊叫相反,帕尔默从金属壁上滑坐在地,她的膝盖蜷缩到胸口。直升机上的医护人员立刻接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愁眉苦脸。知道现在她已无关紧要,是一种比等待更难忍的感觉。她本应该松一口气,因为她不再是唯一一个为她的指挥官的健康负责的人,但这种情绪已经从她的脑海中消失了。不知怎的,不能在那里照顾队长,比亲眼看到他的受伤程度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