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当然也不少见,安东尼·夏普只想躺在床上,把床单蒙在头上,忘记肩上的每一项责任。这个早上绝对是这样的一个时刻,阴沉压抑的天气无法让他振作起来。他让自己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补上被忽视的工作,慢慢地把自己抽烟抽死。然而弗林斯在基地想和他谈话的消息很快结束了这一切,迫使他带着虚假的笑容和假装的兴趣欢迎将军进入他的办公室。
这也没能改善他的情绪。
“瓦西里耶夫非常清楚自己在进行什么样的行动。”弗林斯实话实说,双手交叉在桌子上,“但他仍然有记录……”
“关于库兹涅佐夫,长官?”斯契伯雷草草地点了点头。
“不完全是。从我们的发现来看,瓦西里耶夫说的是实话。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与库兹涅佐夫见过面。他们两人没有任何直接接触的痕迹。”将军缓缓地点点头,把一张黑白照片递给上尉,照片上是一个长相凶恶的人。这个男人令人生畏,他的嘴巴几乎扭曲成一个咆哮,纹身清晰地从他粗壮的脖子上蔓延到他剃光的头的两侧。”相反,他们通过这个人来解决问题。”
“一个中间人?”
“没错。瓦连京·尼基丁(valentyn nikitin)情报显示,他可能在车臣为库兹涅佐夫效力,大约在同一时间从jūn_duì 中退役。”
“我们赌他从那时起就为库兹涅佐夫工作?”
“完全正确,”弗林斯点了点头,“他是库兹涅佐夫信任的少数人之一,这是合乎逻辑的。”他示意上尉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把一个文件夹滑过他桌子的木头,“这个男人的背景几乎比白纸还白。”
“你让我大吃一惊。”夏普伸手去拿递给他的档案,他的手立刻打开了它。它比他习惯的要厚,一段又一段粗体的黑色文字冲击着他的视野。当他的目光发现一系列地图和拓扑信息时,他扬起了眉毛。“那么他就是我们找到库兹涅佐夫的线索?”
“简而言之,是的。不像库兹涅佐夫本人,尼基丁似乎不想低调行事。如果我们所知是正确的,那么他已经进入了车里雅宾斯克……”将军指向地图上用红色圈出的一个小镇,“……一个边境小镇,是通过哈萨克斯坦走私鸦片进入俄罗斯的理想之地。”
“我们从阿富汗带回来的?”斯契伯雷立刻抬起头来。
“他从哪里得到补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赚的钱肯定会落到库兹涅佐夫手里。”弗林斯摇摇头,“当然,减去尼基丁的那部分。”
“所以我们干掉尼基丁,削减库兹涅佐夫的银行账户。”夏普很快地耸了耸肩,“同时干掉一个他最亲近的人?”
“没错。库兹涅佐夫失去了朋友和现金,他不能坐以待毙,永远不管。”弗林斯微笑着,虽然当他斜靠在桌子上的动作有些紧张,但他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扣在一起,声音低沉,“但我先要尼基丁手上关于库兹涅佐夫的所有资料。我宁愿和那个混蛋打一架,也不愿坐等他出来。”
“如果他想谈判……?”
“我们不和罪犯讨价还价,夏普。”弗林斯听起来很失望,“尼基丁必须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被消灭。只是试着先让他开口。”
“明白了,长官。”
“我要我最好的人员参与这次行动,上尉。不能出错。不需要我来告诉你这次行动很微妙吧。我要秘密行动,别无他求。”
“是,长官。”
“那就组织一支队伍,然后立即通知我。”弗林斯雷厉风行,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转了一圈,站在斯契伯雷旁边。他仔细地观察着他,读着他的表情,“你只有一次机会,夏普。别让我失望。”
弗林斯似乎没有时间忍受尴尬的沉默,转身向门口走去。斯契伯雷犹豫了一会儿,张开嘴想说话,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他摇了摇头,摆脱了可能感受到的压力,终于开口了。
“……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