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克莱尔生气地嘲笑道,“你知道要我信任一个人有多难吗?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钦佩他们?我他妈可不会轻易这么做……”她翻了个白眼,声音颤抖着,拼命想要掩饰什么。“你是对的。我是347特遣队的队员之一。一个该死的忠诚者。我知道我唯一能脱身的办法,就是躺在尸体袋里,见鬼,这是我能为这份工作付出的最后一部分了。”她使劲眨着眼睛,双手叉腰。“但你认为这是凭空而来的吗?它不是。这是因为有一个非常敬业的指挥官,你所能做的就是他妈以他为榜样。”她摇摇头,松开手离开了他,“弗林斯可能看不出来,但我们都看出来了。”
“克莱尔——”
“别,拜托了,”她叹了口气,疲倦地用一只手揉着脸,尴尬如潮水般涌过她的全身,“太晚了……我们现在不该这么做。”她紧张地笑着,赶紧纠正自己,“我们永远不应该这么做。”
“你是认真的吗?”
“这有关系吗?我不会自以为一夜之间就能改变你。”她耸耸肩,背对着他,“我太冲动了,好吗?我不该这么做的。”
“你看错我了。”
“我不这么认为。这就是问题所在。”她慢慢地说,“但你应该好好睡一觉。你需要它。”
“那你呢?”
“我把这儿收拾了,然后去做同样的事。”她苦笑着,因为知道他看不到她的脸,“我们应该忘记刚发生的这一切。”
“是应该忘记。”斯契伯雷轻声回答,他的声音更轻更远了,“但如果真的有用,我就不会了。”
她不知道自己背对着娱乐室的门站了多久,只知道当她最终转过身时,斯契伯雷不见了,光线从开着的门倾泻进昏暗的房间。克莱尔一点都不惊讶。她听见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却不敢回头,怕他还站在那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应该已经习惯于处理他们之间的尴尬。事实上,她仍然不知道如何在不让自己难堪的情况下处理这件事。
她把威士忌酒瓶上的螺旋盖固定住,把它放在附近的橱柜里,为了腾出空间,她把马拉德糟糕透顶的啤酒推到一边。她退到水池边,把杯子放进碗里,双手搁在厨房的柜台上,仿佛只有它们能支撑她的体重。她低下了头。她的脑子里又一次充满了模糊的感情。她说得太多了,她的嘴不受控制地说着,暗示着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感觉。留给她的只有遗憾,她迫切需要生活的倒带键,因为她不知怎么地又把一切弄得更糟了。
明智的做法是上床睡觉,但不知怎么的,这似乎不再是一个选择。相反,她的身体感觉好像在不受大脑控制的情况下行动,她发现自己往玻璃杯里倒了一品脱水,然后朝医疗室的相反方向走去。她的理智?她几乎不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了,但她可以做很多努力来改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