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部长,你小瞧张书记了,说真的……你太愚蠢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嘛学别人搞他呢?”
田大业的目光黯淡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外,我再告诉你件事,你儿子田波已经交待了你和汤伟忠、姜久生的所有金钱往来,因此我劝你主动配合我的工作,明白了吧?”
“他为什么这样!”田大业咬牙切齿地喊道。
“他为了救你,你还不明白?”苏伟无奈地摇摇头。
田大业愣了一下,随后就想明白了,儿子这么做确实在救他。相比于他对张清扬的攻击,贪污罪确实要轻了许多。
田大业被苏伟带走的同时,中纪委的一伙人也来到了汤伟忠的办公室。汤伟忠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跟着走了,他明白大事已去,他们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随着田大业、汤伟忠接受调查,高端杂志被停业整顿,西北省驻京办主任姜久生也被控制起来,他涉嫌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并且腐化拉拢干部等多项罪名。至此,除了吾艾肖贝以外,其它参与攻击张清扬事件的主谋全部落网,只不过他们落网的罪名都是违纪。
这还不算,由于高端杂志涉嫌出版敏感、违法内容,甚至包含了一些对政府官员的恶意攻击,一些相关监管单位也受到牵连,部分干部接受调查,同时被免去了职务。众所周知,这几年围绕着高端杂志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网络,随着田式父子的倒下,这张网也要被击破。只不过公众并没有想到,这次京城官场地震的真正原因来自张清扬的报复。而表面上,这些受牵连的干部却又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西北省政府省长吾艾肖贝。
这些日子,吾艾肖贝和西北省政府可都没有闲着,发表了很多声明,甚至吾艾肖贝还亲自到京“告御状”,为的就是消除之前对西北造成的不利影响,并且恳求上级对相关部门和责任人进行处理。可以说,吾艾肖贝表面功夫演得很到位,他也知道不到位不行,张清扬的另一把枪正瞄着他的脑袋呢。
在事件发生的时候,还有一个可趣的事情,其它地方的领导干部也纷纷发言批评高端杂志,并且赞扬了西北。特别是贵西省省长乔炎彬,不止一次公开发言攻击高端杂志和相关部门的监管不立,还夸奖了几句西北的好话。他说自从金沙袭击案发生后,无论是从案件的公开以及对媒体的态度,还是对于此件事的后续处理,西北省委都做得很及时到位,值得其它兄弟省市学习!
内部人都明白,乔系这是向张清扬示好,对他在乔炎鸿事件上的处理表示感谢。
张清扬这两天到是轻松了,留在京城买了好些年货,给刘家和陈家的孩子们都准备了新年的礼物。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扬感觉应该好好准备这个新年。离春节好有几天,陈雅先回了西北,有些事情她还需要准备一下,相比于张清扬的压力,她的担子更重。
京城的地震还在继续,这个案子最终能扩展多大还不知道,但张清扬明白范围不会太广,上面允许自己这么干已经破例了,必竟水至清则无鱼。同其它干部相比,张清扬享受的特权已经够多了,虽然案子调查的有理有据,但是内部官员还是明白和张清扬有关。他这次大开杀戒实施报复,到是狠狠地震慑了一些人,最重要的是让不少人都明白,跟吾艾肖贝合作是危险的,他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张清扬和京城的朋友在一起吃了顿饭,算是胜利的会餐吧,随后他也起程返回西北。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必要在京城看下去了,再说也需要回西北接收胜利的果实。
西北省委常委会,也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常委会,大家都明白这个常委会的意义有些特别。西北事件闹了这么久,张书记终于实施了绝地大反击,结果倒霉的却是京城官场,这个结局有点让人哭笑不得。西北方面只倒下了几位驻京办的干部,另外还有一位省政府办公厅的副秘书长也受到牵连,其它没有太大的影响。
吾艾肖贝比张清扬先一步来到会议室,对其它人点点头,然后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其它人面面相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不过他们也明白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怪省长自己。
张清扬最后一个到的,秘书钱承亮跟在他手身后捧着一些材料,应该是会议上要用到的。张清扬一边喝茶一边扫视着大家,微笑道“快过年了,各位一个个都红光满面,注意减肥啊,可别等年后体检一查,弄出个三高!”
众人都笑,张书记开玩笑,不好笑也要给个面子笑一下。白世杰等领导喝了几口茶,这才问道“张书记,可以开会了吗?”
“都到了吗?”张清扬明知故问道,这样的形势有利于他对局面的掌控。
“嗯,都到了。”白世杰扫了一圈。
“好,那就开会吧。老白,你先主持一下,把姜久生那个案子通报一下。”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白世杰拿起桌上的材料,把姜久生贪污的案子通报了一下。
常委们听着姜久生案情的通报,心里都产生了一股特别的滋味。他们都认识姜久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熟悉,他可是省长的一员大将,早在几年前就被安排在京城联络关系。然而,吾艾肖贝最信任的干部倒下了,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任谁都能联想到其它的事情方面。吾艾肖贝一直低着头看文件,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其实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十分的明白,姜久生的案子可查可不查,是自己害了他,张清扬把他当成了出气筒,更是杀鸡给猴看,这一招太狠了!
白世杰平时说话的语速很快,可是今天在吾艾肖贝看来特别的慢,通报姜久生的案情用了很久的时间。吾艾肖贝倍受煎熬,他知道此时所有常委都在笑话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这巴掌又一次打在了自己脸上。更令他难受的是,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或许这就是他与张清扬的不同,他们都善于布局,可是张清扬更重视小棋子,吾艾肖贝只懂得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