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看屋内，向宸浩宇抱拳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明天起程。”
宸浩宇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迟疑，而是果断的命令。
“是，属下先告退。”
两名侍卫回道。
乔晔听后有些高兴，终于要走了吗？走了好啊，没人再在这碍他的眼了。
“你们先出去吧，让小雪与孩子休息会。”
宸浩宇没看挤眉弄眼的乔晔，从小雨手中接过孩子，向两人道。
绯雪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
睁开眼，见宸浩宇正笨拙的在喂孩子喝水，她有一种错觉，宸浩宇就像一个父亲，而且是一个好父亲。
“给我吧。”
虽然还没试过哺乳，但是绯雪知道，孩子生下来后，做母亲的，很快就会有乳汁分泌的。
宸浩宇见绯雪醒来，将孩子抱了过去。
“小雨呢？她怎么不在？”
见屋里竟然只有宸浩宇一人，绯雪有些疑惑，就算他们没雇人，这个时候，最起码也应该由小雨来照顾孩子吧。
“我让她去雇奶娘了，小雪，父皇传来消息，我必须回京一趟，最迟明天就要起程。”
宸浩宇以平直的语气告诉绯雪。
绯雪接离子的手僵了下，孩子差点从手上滑落。
“那你回去吧。”
绯雪以更平静的语气道。
在孩子还没生的时时候她便想到了，如今孩子都生了，她也没理由再留他了，更何况他是王爷，他有他的事要做。
“小雪，可以让我给孩子取名字吗？”
宸浩宇有些失落，他本希望绯雪能有一句挽留，那怕有点不舍也好，可是她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感情。
“什么名？”
绯雪拉开衣襟，将那还未被人品尝过的乳头笨拙的塞入孩子口中。
看着孩子小嘴吧唧的吸，她脑中竟然又跺出了黑暗中的那晚，好像那个男人也有这样吸过吧。
“惟亮（谅），这个名可好？”
宸浩宇脸现喜色，有些急切道。
“惟亮，不好，夜惟亮太难听了。”
绯雪果断的否决了，好像感觉到了宸浩宇的失落，她立即又补充道。
“不过小名可以叫亮亮。”
“亮亮，那以后我就叫他亮亮可好？”
虽然不太满意，但是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小雪能接受亮亮这个小名，他已经很感激了。
“嗯，就叫亮亮吧，明天你走，我不能走，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绯雪说话间拉过被子，盖住胸前的春光。
这天晚上，宸浩宇再次来到绯雪房中。
“王爷，这床睡不下三人，我已经让小雨为你准备了客房。”
见宸浩宇站在床前脱衣，绯雪不得不开口。
她下午的时候就告诉了小雨，让她为宸浩宇准备一间客房，难道小雨没同他说吗？
“让我在这陪陪你们好吗？”
宸浩宇脱衣的手僵住了，绯雪这话很受伤。
明早他就走了，今天晚上就不能让他陪陪她，陪陪儿子吗？
“孩子小，我怕……”
“我不睡，我坐在这陪着你们。”
宸浩宇果断的将衣服穿好，相比起离开，他宁愿坐着冻一晚。
明天离开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们mǔ_zǐ 了。
绯雪没说什么，背朝外，面朝内，便睡下了。
夜越来越静，房间里也有些冷了，宸浩宇见到绯雪往被子缩了点，忙拿了棉衣压上，又走过去将炭火拔旺了些，并添了些炭。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可是这才刚开始，他有些担心，明天走了，谁来为他们mǔ_zǐ 添火，谁来为他们盖被。
想到这屋子里唯一的男人乔晔，他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按照以往绯雪早睡了，可是屋里多了一个人，绯雪像里多了件事，怎么也睡不下，即使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也是宸浩宇委屈的表情。
她将身子往床里挪了挪，轻道。
“上来吧，要是冻会了，回去皇上会怪罪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心愿，明知道他明天要走了，可是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份希翼。
“没关系，我身子骨硬，没事的。”
宸浩宇很想上床，可是看绯雪那么不情愿，他便虚伪的推脱了下。
“叫你上来便上来，明天早上让小雨将我写的那本书带回去给皇上，那是我承诺皇上的。”
绯雪侧过身，瞪了宸浩宇一眼，不悦道。
“好，小雪，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雇了个奶娘，孩子可以交给他，另外，这是一万两银票，你先留着用，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再还我。”
绯雪本想拒绝那一万两银子，但是人穷志短，她不能用乔晔的钱，而且孩子也确实需要人照顾，更何况年后，她想与小雨做点生意。
既然他说了借点，那就借吧，最多以后连利息一块还他就是了。
“行，那，这个做抵押。”
绯雪拿出了当初的那块玉佩，那个放在这也挺浪费的，不如拿来做个抵押。
见绯雪又拿出玉佩，宸浩宇真的很生气。
不过转念一样，这个时候生气也没用，这块对他来说很珍贵的玉佩，对小雪来说，确实没多大用处。
“行，你先帮我保管着，但是我们说好，你以后不准再拿它去抵押，更不准拿去当。”
宸浩宇将玉佩放在儿子耳侧，严厉的警告绯雪。
“知道了，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将银子还你。”
绯雪心里有些甜，虽然宸浩宇也有些坏脾气，但是将来肯定会是个好丈夫，或许还是个好爸爸吧。
想起白天他给孩子喂水的情景，绯雪心里竟有些难过。
宸浩宇紧搂着绯雪，他也不想离去，但是这是他的机会。
他知道父皇是让他回去完婚的，而且对方还是他的表妹，北冥国的长公主。
北冥国除了有三位公主，没有一位王子，只要他与这个表妹完婚，带着母妃去到北冥国，不久的将来，他便能继承皇位。
到那时，他便可以来接小雪mǔ_zǐ 了，到那时，他就不必再隐瞒了。
他以拇指轻刮着孩子的脸，将来他一定会好好补偿他们mǔ_zǐ 的，但是你们一定要等我。
他想向小雪提些要求，可是却又不敢，如今乔晔已经知道了，他甚至有些担心乔晔会向小雪透露。
小雪的脾气，他捉摸不透，他担心她知道真相后，会气的再嫁，所以，明天离开之前，必须再警告乔晔一次。
他是孩子的父亲，如果真要说，那这个真相也应该由他自己来说，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清晨，绯雪虽然感觉到宸浩宇起床了，但是她没有动，从来没有经历过分离的她，第一次有了这种难舍的情绪。
宸浩宇虽然很想，但是却没有去叫醒绯雪。
临走的时候，乔晔倚在门上，睨着宸浩宇笑。
“乔晔，话我不会说第二遍，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宸浩宇严肃的看着乔晔，威胁的话他不会多说，他相信他会知道轻重。
“我是明白，但是别人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走了，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宸浩宇，你是懦夫。”
乔晔轻蔑的看着宸浩宇。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敢认的男人，他鄙视他。
“乔晔，你未生皇室，你不会明白的，男人如果承诺了，便要去做，在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我不会逞一时的口舌，不像某些男人，处处留情。”
宸浩宇说完这话便同侍卫离开了。
乔晔很想追出去，他甚至有些憎恨这个四王爷，虽然他讨厌他，但是他说的有道理，不但如此，自己还被他反奚落了。
可恶，真是可恶，他诅咒他，诅咒他将来被绯雪恨死。
宸浩宇快马加鞭，赶在新年之前回到了京城。
正德殿
“儿臣叩见父皇。”
“宇儿，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那么多儿子当中，只有这个儿子最像他，只不过儿子比他多了一份深沉。
“父皇，儿臣去看一个朋友了，这是她托我带给父皇的。”
宸浩宇将绯雪让他带回来的那本手写本女驸马呈给了皇上。
“宇儿，那孩子应该生了吧，是男是女？”
皇上接过手抄本，翻了两页，若有所思的问宸浩宇。
“是男孩，儿臣回京的前一天午时生的，到今天正好半个月了。”
宸浩宇如实相报，其实他有些明白，肯定是瞒不过父皇的。
“哦，那晚你去了怡红院吧？”
皇上哦了声又道。
“儿臣惭愧”
宸浩宇低首道。
“宇儿，北冥国的大公主来了，你可以拒绝的。”
皇上看着儿子，很想劝儿子不要那么理智，有时候，感情还是模糊一点的好。
“儿臣知道，儿臣愿意娶秋月表妹。”
宸浩宇毫不犹豫道。
“宇儿，不要这么急着回答朕，即使联姻，朕还有其他的皇儿，并不一定要你。”
皇上再次道。
“父皇，儿臣知道，但是秋月表妹要嫁的人却只有儿臣。”
宸浩宇很肯定道。
“朕再给你十天来考虑，纵然你娶了秋月公主，纵然去了北冥国，继承了皇位，你未必就快乐了，这种感觉，父皇深有体会，皇儿，朕不希望你走与朕同样的路，更不希望你若干年后像朕一般积郁成疾。”
皇上苦口婆心的劝。
他的病并不是一日两日，而是长久以来的心病，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无多了，在离开之前，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江山社稷做个安排。
“父皇，儿臣想过了，上有二皇兄，三皇兄，在玉龙国，儿臣没有机会，纵然狠下心去抢，去夺，也会落下一世骂名，能实现儿臣抱负的唯有这条路，除非父皇肯改祖宗立制，不以长幼而定。”
宸浩宇也不再隐藏自己，他们是父子，知子莫若父，他相信父皇明白的。
如果这么多年来，不是父皇一再的打压他，他又何苦要隐藏自己，又何必要这般的委屈自己，委屈小雪mǔ_zǐ 呢。
“唉，皇儿，有时候，看到的表情未必就是真的，做皇上你会失去很多东西，除了皇位，你依然有很多事可以做。”
皇上叹息，这么多年了，这个儿子除了隐藏自己，除了将自己对他的那份爱化为恨，竟没有半点长进。
“生在皇家，对我们来说，皇位，与权势就是我们这些皇子想要的，父皇，坐上龙椅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被压迫者的痛的。”
宸浩宇直视父皇，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了，没必要再哈哈诺诺。
皇上看着儿子，知道自己多说已无益，但是还是希望他能想明白。
“皇儿，你先下去吧，十天后你再回复朕。”
看着手抄本上那不同于一般娟秀的小字，他心中竟有一些悲痛。
“父皇，儿臣已经想好了，不必等十天后。”
宸浩宇固执的看着皇上，他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也不想明白。
他隐忍了二十五年，他要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要的就是握在手中的权，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宇儿，你真要放弃她们mǔ_zǐ ？”
“不是放弃，待我达到我的目标，我自然会去接她们mǔ_zǐ 的。”
宸浩宇对于自己早就计划好的一切，绝不会放弃，更何况小雪与孩子只是意外。
他多年的计划，不会被这个意外打乱的，绝对不会。
“儿子，世上没有后悔药的，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应该很了解夜绯雪，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皇上看着手中的女驸马，在心中叹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可惜他的儿子们都没有那个福份。
“父皇，这是儿臣的事，儿臣心中自有分寸，若父皇没有别的事，那儿臣告退了。”
宸浩宇不想再听父皇的话，离开绯雪他已经够难过的了，回来还要被父皇一顿训。
他做错了什么？如果真要说错，那就错生在帝王家。
看着儿子那孤傲的背景，皇上颤抖的坐下，命运的齿轮已经运转，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了。
翻开了女驸马，皇上开始品读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生在皇家或许就是个悲剧，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多活几年，能尽量为孩子们做些什么。
“小海子，之前留在宫中的那位……就是怡红院的那位姑娘，生了没有？”
翻开书，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抬首问外面的太监。
“回皇上，您说的是柳姑娘吧，好像前几天就生了，听说生了个女儿。”
皇上给宸浩宇的十天之期已到，宸浩宇的计划未变。
而新年也到了，因为两国路程有些远，秋月公主便留在了玉龙国过新年。
两人的婚事，也定在大年初三。
春节前，四王爷与北冥国大公主的婚事，便在玉龙国传的沸沸扬扬。
凤凰城
今天是除夕，过了今天，就是新的一年，而年初三儿子就满月了，绯雪看着熟睡的儿子，这个时候才有点做母亲的感觉。
“雪姐，今天我与乔晔买了好多烟花，今天晚上，我们要放个够，来年，我们一定要旺，而且要一路旺到底，小宝宝也要健康，更要快快长大。”
小雨将小宝宝抱起，准备抱到厅里，在起吃年夜饭。
到大厅的时候，乔晔已经帮忙摆好了碗筷，因为过年，请的人都走了，只有刘妈两口子还留在这。但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到厅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