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大惊,忙伸手去摸:“我刚明明挂在腰上了啊!跑哪里去了?”他越慌越找不到,急得直跺脚,“怪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落藤呵呵一笑,邪气道:“兄弟,你把‘闻令牌’弄丢了,可是会挨骂的哦!这牌子虽然丑了点,但好歹也是你的工作证吧!”
小二的脸色更加难看,要不是少爷在楼上坐着,他一定会把这两个穷酸小子痛骂一通的。
“赶快走,赶快走!”他用力把他们两个往外推搡,“这儿没你们看的场子,哪儿远去哪儿!”
落藤嬉笑着轻松挥开小二的手,歪了歪脑袋道:“兄弟,你要是赶我们走的话,可就永远找不到你的‘闻令牌’了哦!”
那小二听罢,大怒道:“是不是你小子把我的牌儿给摘走了,快点还来!”
他的声音惊动了在一旁闲聊的茶客,他们纷纷探过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落藤微微一笑,伸手制止住身旁想要上前去为他理论的安子乔,小声道:“小乔乔,不要生气,等下会有好戏看的!”
“他说你偷他的东西唉!”安子乔皱眉,“你根本什么都没有拿啊!”
“你们还敢狡辩!”小二嗔目,凶道,“刚刚牌儿还在我身上,见到你们后就不见了,不是你们这两个穷东西拿的,是谁拿的?!”
“你!”安子乔气极,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满脸鄙夷神色的小二痛打一顿,不是因为这家伙一口咬定他们偷东西,而是因为他竟敢这般辱蔑落藤,不可原谅!
安子乔暗暗握紧小拳头,心中一片怒火。
落藤见状,忙轻轻拉起他的手,转头对小二淡淡道:“你说是我们拿的,就是我们拿的了吗?我倒觉得你是在故意诬赖我们!”
小二怒道:“我诬赖你们?好,有种让我搜搜身,看牌儿是不是在你们身上!”
“不可以!”不待小二说完,安子乔就脱口而出,快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落藤不愿意让任何人去触碰他落藤是他一个人的
安子乔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异,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小二以为他是做贼心虚,得意道:“哈哈,怕了吧,有本事让我搜啊!要不,咱们就衙门上见!”
落藤搂了搂安子乔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然后转头对小二笑道:“老兄,不要那么早下定论嘛!摸摸你长衫外的系带内,是不是有个硬硬的东西呢?”
小二疑惑的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系带,果然从里面掏出了个玉佩来,他奇道:“咦?这是谁的?”
忽听隔壁座位有个穿蓝衫的儒士气愤的站起来,怒道:“大胆奴才,敢偷我的东西!老子才要带你上官府呐!”他说着便要上前去揪小二的衣服,小二立刻慌了:“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蓝衣儒士气道:“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
冬至天寒,但这小二却吓得浑身冒汗:“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真的不是我啊!”
众人的目光皆集聚在这里,各各都翘首张望,神色好奇。
落藤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上面悠哉游哉道:“大家都不要着急嘛!”他神情自若的呵了一口冻的红红的手,语调不紧不慢:“敢问这位先生,您腰间挂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蓝衣儒士一听,低下头,却见自己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别了个铜牌,取下来细看,正是那小二丢失的牌子,他不禁惊叹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做啊!”
众人也皆是一脸称奇,不明所以。
落藤轻笑,伸手端过临桌的一杯茶,然后将茶水悉数倒在地上,又盖上盖子,放归原位。
旁边一粗衫男子立刻惊怒的站起身,气道:“你这是干吗?!”
落藤摇了摇头,笑曰:“不是说过不要急了嘛!看看杯子,我有倒掉你的茶吗?”
那人一听,忙拿过茶杯掀起瓷盖,却见香茶满满,不少半分。
众人皆瞠目结舌,心下暗暗惊叹。此时,不知是谁忽然高声喝道:“咦?这个小兄弟不就是那日在碧月阁说书的吗?”身旁一人立刻兴奋的接道:“他可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会通灵之人?”
“正是正是!这小兄弟厉害着呐!”
众人看落藤方才的表演,早已惊叹不已,现在又听有人如此之说,更是喜极,纷纷说道:
“小兄弟既然有那么高超的通灵之术,就给大家表演一番,也好让我们都开开眼啊!”
“是啊是啊,小兄弟就露两手给大伙瞧瞧吧!”
“”
“”
落藤见众人如此,心中自是得意万分,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凄怨的表情,无奈道:“近日家父重病,实在无心思为各位献艺啊”
“哪里哪里,兄弟你尽管放心!”众人纷纷喝道,“看艺给钱,那是不能少的!”
“就是!小兄弟,这是一两银子,给你!”
“呵呵,我今天拿得不多,这一百钱,聊表诚意喽!”
“这是二两!”
“我这儿有三百钱!”
“”
“”
落藤一边让安子乔拿着袋子四处兜钱,一边装作感激涕零样轻轻哀道:“谢谢各位!谢谢!这份恩情,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谢谢!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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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幽茶社的华楼之上。
林启寒坐在一间雅房内,冷眼看着楼下一群高声喝彩之人。
几日前,他得到秦府遭窃的消息,便匆匆前去拜访,却见那秦家公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喊“有鬼,有鬼”,他便上前去细问那个鬼的模样。
“是个天仙绝色”秦公子说此话时眼眸里满是痴迷,继而就听见他一声高喊:“啊!鬼啊!别过来!鬼!”
再问下去,那秦公子已是不能自持,剧烈的颤抖,他无奈,只好作罢。
一旁的秦母也是暗自垂泪,悲愤不已:“那个燕赤霞竟将我儿害成这样当真该死!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林启寒并无接话,只是在心底冷笑。
“那个秦公子被盗圣整成这般,倒也是罪有应得。”
装饰华丽的雅房内,林启寒端起茶钟,嘴角扬起一丝轻笑。